“規矩?什麼規矩?”柳青眉頭微微皺起。
不管是押鏢還是行商,柳青都是門外漢,對其中的規矩,並不了解。
“果然,女人終究是女人,尤其是這種稚氣未脫的女人,當不了什麼大任,這押鏢,行商,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就說什麼自己要振興鏢局,嗬嗬,開什麼玩笑。”
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輕蔑的看了眼柳青,心中念叨一句後,道“是這樣的,不管是行商,還是押鏢,都不會中途讓人加人進去,誰都不行,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加入其中的人,抱著什麼目的。有些商隊好心好意讓苦難之人加入,之後被那苦難之人下毒,毒害全商隊。”
“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既然走了押鏢行商這一行當,有些規矩,總是要遵守的,青丫頭,你說,趙叔我說的對嗎?”
柳青微微沉默,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趙叔,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出門在外,或多或少都會遇到苦難,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出手幫個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趙逢輝有些氣憤,怒道“規矩,就是規矩,規矩擺在那裡,就是讓人準守的。”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柳青搖了搖頭,道“規矩,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存在的,而是日積月累之後,先人們所總結出來的。”
“規矩從來都是日漸完善的。”
“換句話說,規矩,從被創建出來的那一刻,等待的,便是打破。”
“我們不能死板的用統一的規則去做事。”
“我們應當靈活一些。”
趙逢輝怒發衝冠,“青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靈活?這是靈活的事情嗎?我知道,老柳的死,讓你對我有了怨言,可是,走鏢這種事情,發生意外,很正常,不是嗎?這麼說吧,走鏢,誰都有可能死去,老柳那次走鏢,屬於不幸運,所以死了,也就是說,要是我不幸一點的話,我也會死去。”
“這一點,我問心無愧,你要是還怨恨我的話,那就繼續怨恨我吧,我不想多做解釋。”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要是你因為對我的怨恨,而影響到這次行商的話,那麼,可彆怪我無情了。”
“這一商隊人的性命,你這個當家的不考慮,我老趙要考慮。”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逢輝的聲音明顯頓了頓,眼神有意無意瞥了眼後方的十幾人。
見那些人的臉上,都露出應和般的神色,趙逢輝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容。
知道這叫什麼嘛?
這叫馭人之術。
總是要恩威並施的,不是嗎。
柳青平靜的開口反駁道“父親的死,我的確有怨言,可是,和我今天所要做的決定沒有關係,我可以說出我的理由來。”
“理由?”
“那好,你倒是說說看,你違背規矩,能有什麼理由?”
柳青對著遊俠兒笑了笑,轉而看向身後的一行人,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人,若是隻有我們這樣一個商隊,那麼,不管碰到的人多麼可憐,又或者是給我們多少銀兩,我都不會讓他同行。”
“現在不一樣,我們跟著大部隊商隊。”
“在這樣一個完全肯定是安全的條件下,我們收下一個少年遊俠兒,怎麼了?”
“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