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隧道內出來時正好欣賞到山縫之間的落日,紅彤彤的,喜慶得很。
洞口處已經看不到另外兩夥人的影子,估計早就分道揚鑣了。
人類遠比他們自己想象中堅強,就算環境再惡劣,也會有不少人生存下來,顏曇和首互絕對不是個例。
他們隻是苦苦求生的眾多人類中的一員。
“今晚我們就在隧道邊上休息吧,看樣子再翻過去一座小山就能見到平地了。”
顏曇支起帳篷的同時不自覺地擦著臉上的汗,她也沒有劇烈運動,怎麼出這麼多汗。
理論上白天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會很乾燥,晚上濕氣重,濕度變化也很正常,但現在這濕度差也有點抽象了。
“姐姐,我去山腳下找水源,咱們的水已經見底了,突然感覺特彆渴。”
首互用手扇著風,微弱的空氣浮動帶走了些許熱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麼越扇越熱啊。
“好啊,你去吧,我在這隨便撿點乾樹枝等你回來。”
看著首互的背影,顏曇沉下心來重新走進黑暗的隧道。
顏曇用意識領地裡的盆打了點河水,把自己脫光光,毛巾打濕清除身上粘膩的感覺。
再換一身乾淨的貼身衣物,臟了的收回意識領地,有機會了再拿出來清洗。
外麵穿的衣服隻能湊合了,畢竟沒有幾個逃難的身上帶好幾套衣服,借著月色,衣服上的汗漬異常明顯。
流失鹽分過多,怪不得那麼渴,體內的水分鹽分一同流失,但水分流失得更快些,導致人體滲透壓調節出現了短暫的問題。
趁著首互還沒有回來,顏曇乾了一瓶從意識領地新鮮出爐的冰鎮西瓜汁,一會兒等首互回來,她還能少喝點來之不易的水。
又過了一個小時,首互帶著他們全部的裝水容器回來了,腦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汗珠,剛卸下來背包又拿起水瓶子噸噸灌水。
“首互,剛剛在水源邊你沒喝足水嗎?這剛拿回來就乾進去四分之一,白跑一趟啊。”
每次他們找到水源或者野生果子時,都會站在原地吃飽喝足再離開,這樣就可以儘量延長身上補給能夠支撐的時間。
這和以前托運時為了減輕行李重量,把衣服都穿在身上是一個道理,吃進肚子裡的就不算是負重了。
首互身體裡補充了水分,剛緩過來一些,一臉委屈道,
“姐!你彆冤枉我,我哪次不是在水源邊喝到撐,你還教育我要喝熟水,我都是煮沸了再倒進瓶子裡的,我回來晚是因為我煮了好幾鍋水,喝了三瓶子涼白開才解渴!沒想到就回程這麼一小段路,越走越渴,後背都濕透了。”
說罷,首互還轉過身去,讓顏曇看他後背的痕跡,一大攤汙漬貼在後背上,不用多說肯定很難受。
首互把上衣脫掉,用手舉在剛剛燒起的火堆邊,先烤乾了再說,明天上山了再衝一衝汗漬。
顏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倒是擦了身子還喝了冰果汁,首互爬上爬下的遭半天罪。
她從背包裡變魔術一樣掏出兩包泡麵,一個香辣的,一個酸甜的,饞得首互眼冒金星。
兩人沿途撿到的物資很雜,首互隻會記得姐姐背包裡大概有什麼東西,但不會清楚地說出具體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