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年的回複很快,並且約了南譯見一麵。
這次的地點並不是在酒店或者符年家,而是一個不錯的餐廳。
蠟燭,酒杯,西餐。
精致得像是一場約會。
南譯到的時候符年已經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他總是這樣,因為加班的事情每次都要讓符年等。
這頓飯吃得還算是開心。
兩人吃完飯以後也沒回家,符年牽著南譯的手在街上漫無目的溜達著。
今天符年的狀態有些反常,南譯能感覺出來,或許是寒冬的天氣,或許是未知的事情,這讓他手腳都開始發冷。
他很怕從符年口中聽到讓兩人分開的話題。
“南譯,我要回國了。”符年覺得還是直來直往一點比較好,於是他說了出來。
南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過年回去那麼簡單,符年所說的回國就是不準備再回來了。
他不免有些失落。
這意味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兩人的關係會到此為止,再無交集。
如果他們是情侶關係,南譯可能此時會紅著眼抱著對方說什麼“你彆走。”之類的話。
但是床伴關係的南譯沒有資格說出那句話。
符年停住了腳步,兩隻手裹著南譯的手搓了搓,笑著說“就算是穿西裝外麵也得多穿點東西吧,手都凍僵了。”
南譯紅了眼,不說話。
“南譯,你是個很優秀的人。”符年一直以來都覺得南譯是個很不錯的人,無論是對待工作還是其他的事情。
就像是他以前說過的,他就是認為每一個平凡的人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熠熠閃光的優點。
但他也能看出來南譯的敏感與自卑。
所以,符年會不停地誇獎他,不停地告訴他你真的很好。
至少這些是作為朋友的符年可以去做到的事。
其他的事情符年從來沒有想過。
他天生就不會喜歡人,不會對人產生心動,但也有可能是還沒有遇到過真正能讓他喜歡動心的人,隻不過這個人不是南譯。
而南譯也並不適合自己,他適合更優秀的人。
至少能讓他在日常生活中產生安全感,又或者是某方麵跟他很合得來。
“符年先生!”有人叫了符年一聲。
南譯抬起頭看向那個方向,是個男性,跟符年差不多高,相貌也並不遜色。
符年伸手朝著那人打了個招呼,繼續拉著南譯走到了那人麵前,他笑著介紹了一下兩人“南譯,寧修文。”
南譯愣了一下,但還是跟那人打了個招呼。
“今天讓修文送你回家吧。”符年鬆開了牽著南譯的手,臉上依然帶著笑意。
這句話,讓南譯如墜冰窟,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難過得幾乎快要哭出來,心裡的苦澀讓他連禮貌的笑容都撐不起來了。
趁著寧修文去開車的工夫,符年伸出手,依舊是在南譯的腦袋上摸了摸,安慰道“寧修文是我在這裡認識還算比較靠譜的人,你自己在這兒沒有朋友,有什麼事就找他幫忙吧。”
名為愛情的荷爾蒙從未在符年身體裡出現過,所以符年才能把告彆這件事都說得這麼簡單。
或許是看透了各種各樣的人心。
歸屬感這個詞語也從未出在符年的世界中。
小時候符年是如此,長大後亦是如此。
小時候符年的父母就離婚了,這對於很多的孩子來說都是一件極其難過的事情,可符年卻沒有絲毫的難過。
因為他從那個時候起就知道,那是父母深思熟慮的選擇。
離婚後的符年沒有跟父母中任何一個人生活。
因為他們對自己就像是踢皮球一樣,誰都不想成為他的監護人。
於是符年小時候通常在父親家住一個月再到母親家住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