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沒回話,已經一腳踏進了香閨之中。
挨著桌前坐下,自己拎著茶壺倒了一杯涼茶,猛喝了兩杯。
這才嘿嘿笑道“我叫王問天,來找百花穀的胖頭陀!”
坐下來的男人,眼裡全無眼前這張讓人驚心動魄的麵容,有著魔鬼身材一樣的百花樓掌櫃。
仿佛眼裡隻有那個讓人惡心的胖頭陀,就像是一個饑渴了三年的酒鬼,要來找失散多年的兄弟,大醉一番。
女人想也不想,便回道“你要找他,應該去百花穀,我這裡是酒樓。”
說完揮揮手,跟夥計吩咐道“讓廚房送一桌酒菜上來。”
夥計一愣,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男人。
又看了一眼自家的掌櫃之後,這才點了點頭,掩門而去。
女人沉默片刻,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家夥會來這裡?”
王問天淡淡一笑“我知道那家夥睡覺不能沒有女人,我還知道,沒有你,他睡不好覺!”
女人一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臉上露出緋色的光芒。
冷冷地說了一句“這句話若是換了樓下那些家夥說出,隻怕這會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你知道嗎?”
王問天搖搖頭“你不要引誘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花滿天,怎麼,你也對我有意思了?”
花滿天嘻嘻一笑“倘若讓那家夥你喜歡上我,他肯定會殺了你。”
王問天搖搖頭,沒有說話。
隻是四下打量起眼前這寬敞得不像話的屋子,估計得有樓下三間,不,應該是四間雅間那麼大。
不遠處是用一道絲巾攔起來的大圓床。
臥槽!
王問天嚇了一跳,他娘的,長了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圓床。
就算同時躺著五六個大漢,怕也綽綽有餘。
歎了一口氣,王問天苦笑“我是土狗,女人是老虎。”
花滿天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罵自己是土狗。
而且還是一個連胖頭陀都不怕的男人。
一時間,她來了興趣。
推門而出,跟樓下吆喝道“李永貴,你還不把老娘的酒菜端上來。”
話音沒落地,兩個夥計便托著大大的盤子上來。
一邊笑道“掌櫃彆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花滿天一愣。
心道你這是笑老娘是豆腐?還是說屋裡那家夥是豆腐?
夥計自然有口無心,他們哪裡敢調侃自家的掌櫃?
擺好酒菜,便匆匆而去。
還沒出門,便嚷嚷道“掌櫃的,今天要累死人了,你要加錢!”
花滿天聞言咯咯笑道“沒問題。”
關上門,花滿天看著眼前這雙眉濃密,長長的睫毛,嘴上兩撇胡子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男人。
發起呆來。
果然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就胖頭陀那一身肥肉,如何跟眼前這家夥比?
王問天也是一樣。
眼前這個女人,跟廬城的納蘭秋萩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女人。
雖然兩人都是相似的性情,可是眼前這女人卻是一顆熟透的蜜桃,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去采摘。
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嘴唇玲瓏而豐滿,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隻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隻是,現在花滿天好像對眼前的男人來了興趣,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
伸手倒了兩杯酒,問道“從哪裡來?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其實她很想說“你是我的獵物!”
隻不過,等到話到嘴邊,卻端起杯子一口喝光了半杯酒,她也要用酒來壯膽。
還沒等對方回過神來,她眼中的火苗便悄然燃燒起來。
在王問天的注視之下,輕解羅裳,露出了香肩
還不止。
花滿天的纖纖玉手如穿花的蝴蝶,快若閃電倒了兩杯酒,就在王問天的驚呼聲中。
纖纖玉手端著一杯酒喂進了他的口中,落入他的喉嚨,直往胸腹而去。
就在他驚呼聲中,花滿天端起另一杯酒。
微笑中一飲而儘。
然後一拍桌子,咯咯笑道“放心,這酒我放了天下無解的毒藥!”
王問天聞言一愣。
電光石火之間,他想到了那個跟他下毒。
要他性命,那個來自合歡宗的女人。
他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迷死人不賠命的女人,竟然往自己的酒裡下毒?
要知道,便是合歡宗的媚藥,現在對他也換去的作用?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會合歡宗的女人吧?”
“臥槽,你怎麼知道?”
花滿天幽幽一歎“今天老娘就是拚了跟那死胖子翻臉,也要看看你是來自何方的妖孽?”
說到這裡,花滿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這一瞬間顯得迷蒙,就像是籠罩著一方煙雨,甚至有一抹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