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幾代人都在宮裡伺候,出身包衣世家的馬佳貴人又如何不懂何為宮鬥?
當馬佳沁紫從李玉手裡接過那張助孕的方子之後,她立刻就明白了容雅格格的用意。
李玉瞧著她笑的開心,便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才說道。“今兒進忠把這方子給我的時候,倒也沒說彆的,隻說這是容雅格格給的,是一張助孕的方子,效果極好。
又說容雅格格有話,說隻將這方子給你,你便知道該怎麼辦。”
馬佳沁紫點點頭,將那方子細細瞧了一遍,默默記在心裡。這才將它折好,當著李玉的麵兒收在了床鋪下的暗格裡。
馬佳沁紫得了這方子,心情當真是好極了。她拉著李玉的手坐在床邊兒上,倒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說道,“眼瞧著這是那隻步搖起了作用了。
這容雅格格是我們正白旗的主子,我將步瑤送給她本就有求助的意思,若她不應,隻需將那步搖送回來就是。
當時她接了,自然就是應下了,我還想著什麼時候會有結果,竟沒成想,她竟當真送了我一份大禮。
之前我們不是一直擔心皇上會將我這孩子送給嫻妃娘娘撫養?
容雅格格定是也想到了這一遭,所以才給了我那張方子。
若是嫻妃娘娘得了這方子,知曉自己很快就能有孕。她若能有自己的孩子,又怎會扶養我的孩子?
她呀,心高氣傲,你隻瞧著她在冷宮住了三年,如今出來了,竟是連大阿哥都不要了。
但凡有彆的指望,她也不會要我這麼一個包衣奴才的孩子。”
李玉聞言皺眉。“包衣奴才怎麼了?聖祖恭孝仁皇後也是包衣出身。說句大不敬的話,雍正爺就是包衣奴才的兒子,誰敢不開眼拿這個說嘴?”
李玉深吸一口氣,才又說道,“如此說來,容雅格格當真是幫了大忙了,那個方子不如奴才去送?畢竟如今在明麵上奴才還是她的人呢。”
馬佳沁紫立刻坐直了身子,捂住了李玉的嘴。“你快把嘴閉上吧。這種事兒,你躲的越遠越好。前兒還說要與翊坤宮撕扯乾淨,今兒你倒想自己湊上去?
你也說了,我們馬佳氏在宮裡根基深,他們若是不想叫未來的小主子落在彆人手裡,自由他們出力。
若想搏一場富貴,自然要做些事兒才是,哪有撿現成的道理?
你呀,就安安穩穩的當你的禦前大總管。什麼她的人?你是皇上的人!
這是什麼方子?助孕的方子!
你也不想想,若這事兒若傳到皇上耳中,他豈會不疑心你?事關皇嗣,這可不是幫著嬪妃爭寵的小事兒。
一個覬覦皇位,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我便是寧可舍了這孩子,我也不能舍了你呀。”
這一番話聽在李玉耳中,隻叫他的心都顫了。惢心也好,嫻妃也罷,次次來找他,哪一次不是為了叫他做事兒?
她們何時考慮過他的安危?次次通過他打探皇上的消息,竟從來沒想過若是皇上追究下來,他有幾個腦袋夠砍?
若沒有如今沁紫心疼他,事事將他的安危放在前麵,他還不覺得之前如何。
如今這一比較,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李玉眼眶泛紅,他抿著嘴唇伸手將人摟在懷裡,不肯叫她瞧見自己的眼淚。
如今將人緊緊抱住,才頓感空落落的心被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