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狗蛋和豬卵兩個雜役必死無疑,我和特蒙到這城主府,本意就是為了看那柳寒風如何演戲,從死屍的臉上找到蛛絲螞跡,實在算是意外之喜,不想被那個突如其來的牢頭所阻,驚喜轉眼間又變成了肥皂泡泡。
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忍下,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是還有那些比你妖孽的人存在,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概就是形容柳寒風這麼號人。
很滿意他現在這種神色,憤怒強壓心底卻留在眼中,臉上卻還陪著笑臉,很想把那最後的證物拿在手中,卻又無計可施。
柳寒風與雷錘商會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他當然懂,雷錘一旦覆滅,他這個城主也跑不了,城外到處都是僵屍,他們的罪行一旦揭,逃是死,不逃也是個死字,所以,他才對這罪證緊張不已。
“柳城主,待我武神廟派出使者出來,你再跟他們好好解釋吧!”
從牢房裡出來,特蒙聲色俱厲的說道,絲毫沒把這個郡城城主放≈{}在眼裡,也對,特蒙是七級植武士,親手斬殺過七級銀甲屍,而柳寒風是七級植士,卻遲遲感應不到六九植關的來臨,一顆七級晶核,更是靠見不得光的手法弄來的。
加上他平時就惡名昭著,特蒙瞧不起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柳寒風一路沉默,拳頭緊了又緊,我心下警惕,知道這廝在猶豫是不是將我們永遠的留在這裡,憑借著這裡幾千號獄卒,如果要留下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就看他有沒有膽子冒這個險了。
“特叔叔,我答應芩丫頭,從城主府回去,要給她帶點飾,身上金幣不夠,昨兒個買東西又借了趙海爾大哥一點,不知道您身上方不方便?”
特蒙從懷中掏出一摞金票,居然都是一千金一張的,隨手拿了一遝給我“拿去,隨便買,這點東西算啥!給自己買兩套像樣點的衣裳,天才得有天才的樣子!”
這一遝足有十數張之多,也就是近兩萬枚金幣,既然他出手這麼闊綽,俺給他打工也就不冤了,嗯,敢不敢再給力一點。
柳寒風的手終於鬆了開來,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和特蒙的對話總算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目的就是為了要告訴他,特府的人都知道我們來了城主府,而且隱晦的提到了趙十三,他老子可是冒險者公會的會長,蔣天笑,植師境界的高人!
仔細想想,這次可算陪特老頭闖了一次龍潭虎穴啊,如果柳寒風是雷彪那個莽風,多半我這個還沒有開過瓜的處子之身,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牢獄重達萬斤的鐵門緩緩打開,我們走了出來。
眼前是一條三岔路口,右手邊是是來時的路,這左邊通往何處?我忍不住好奇心,小聲在特蒙耳邊問了出來。
特蒙皺了皺眉頭,輕聲道“這左邊是失樂園,裡麵臟亂不堪,比這牢房有過之而無不及,咱們就不要去看了吧!”
柳寒風是什麼人?七級植士修為,聽力豈同一般。
這話被柳寒風聽在耳裡,他笑著轉過身“怎麼,阿澤小兄弟想去失樂園一觀?也好,我來帶路,讓你看看最底層人士的生活!”
“特叔!”我尷尬道,表情很明顯,我想去,但是特蒙似乎以前就去這個地方,對那裡心有餘辜。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他揮揮手。
“有勞柳城主了!”
三人複又踏上左邊的通道,一路朝失樂園奔去。
往前走了沒多久,眼前出現一堵厚厚的土牆,一眼望不到頭,足有三四十米的高度,與郡城的城牆相差不多,城牆下麵,卻隻有一道窄小的鐵門,看它的高度和大小,卻隻和普通的房門無異,鋼鐵鑄造,看起來厚重無比。
相對這麼高大的城牆,這鐵門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柳寒風並未走向鐵牆,而是帶著我們繞向了另一側,拐角處居然有一道階梯,順著階梯上了城牆頂上,借助城牆的高度俯瞰下方,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就是失樂園嗎?
如果說郡城的圍牆從空中俯瞰是一個‘口’字,那麼,加上這個失樂園,就可以組成一個‘回’字,這簡直就是城中之城。
四十米高、一眼望不到的圍牆堵起來的城中之城!
裡麵人頭攢動,漆黑黑的一大片,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的,有當眾屎尿的,有圍在一起暄嘩打鬨、胡吹海聊的,還有在趴在城牆上進行活塞運動現場版的,居然連圍觀的人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混吃等死!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無秩序社會,沒有人能管的了他們,除了不想死,他們無所顧忌,反正不在乎有沒有衣服穿,反正一直都有吃的,對那些遊手好閒的人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的天堂。
散漫的人群裡,數名士兵穿著盔甲穿梭其中,用武器探探地上的人是否還是活物,不時有幾名士兵從地上抬起耷拉著手腳的死屍,扔到一輛大車裡,那車上,已經堆滿了屍體!
柳寒風不知從哪裡取來了一個黑漆漆的圓筒,卻是早期的望遠鏡,沒想到這裡也有這種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