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歲月的沉澱中,智謀將軍從他那磨損的衣襟裡緩緩抽出了一個荷包,它的表麵布滿了時間的印記,每一道折痕都似乎訴說著一段塵封的故事。
這個荷包,因長年累月的貼身攜帶,已經破舊到幾乎無法辨認,但它所承載的記憶卻是無價的。
在荷包的深處,隱約可以窺見兩樣物品,它們細長如枝,被一層層紙小心地包裹著,仿佛隱藏著一段古老的傳說。
林芷若在棋盤前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這不僅是因為她對象棋的生疏,更因為她用左手下棋,使得動作顯得不協調。
她的指甲上塗著鮮豔的顏色,但唯有一根小指扭曲變形,就像她心中無法平息的怨恨,難以隱藏。
智謀將軍深知,這份怨恨是自己種下的,他無法逃避,也無從辯解。
然而,他內心深處依然渴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不願再被這日複一日,被圍棋與象棋棋子充斥的生活所束縛。
為了這個目的,他不惜一切代價,從父親手中奪取了家族的權力,將異母弟弟逐出家門,又將侄子收為養子,一步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他與老鴇數次交鋒,耗費了十年的光陰,付出了相當於兩倍賠償的金銀,隻為了一線希望。
終於,在那個特定的時刻,他得以踏入那扇緊閉的門扉。
這一職責,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小荷的肩上。
或許是因為智謀將軍曾傳授她象棋排局,讓她心生憐憫,不忍看他孤獨無依。
智謀將軍心中所願,不過是與女兒共度時光,他所有的努力,都隻為實現這一簡單的心願。
然而,他並不擅長解讀人心,每一次行動都似乎適得其反,讓這份心願愈發遙不可及。
智謀將軍輕輕將荷包收回懷中,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這次,或許該放棄了,就這一次。
但即便被人指責為死纏爛打,他也絕不會輕易放棄。
更何況,那個留在女兒身邊的男人,讓他感到格外不悅。
那人在對弈時,竟三次將手搭在女兒的肩上,雖每次都被甩開,卻仍讓他心生怒火。
智謀將軍拿起水瓶,將那苦澀的飲品一飲而儘,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飲品雖難以下咽,卻是女兒親手所製,他隻能默默承受。
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如何拍去花朵上蟲子的念頭,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正當智謀將軍沉思之際,一聲巨響打破了寧靜,門扉猛然敞開。
“你終於醒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是老鴇那特有的嗓音。
“既然說要為我家的姑娘贖身,就該知道這不是一兩千兩銀子能解決的事。”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貪婪與算計。
智謀將軍按住隱隱作痛的頭顱,苦笑不已。
他戴上那枚精致的單片眼鏡,右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一萬不夠?兩萬、三萬都成,但十萬確實有些為難。”
他心中暗自歎息,這個數字對於他這樣的身份來說,也絕非小數。
但為了女兒,他隻能厚著臉皮向侄子求助了。
“是嗎?那就快過來,讓你挑個滿意的。”
老鴇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
智謀將軍依照她的指示來到紅霞樓大廳,隻見一群身著華麗衣裳的姑娘排成一行,小荷也悄然混跡其中。
“哦?三姬也加入了嗎?”
“我說過讓你挑個滿意的,但挑得好自然價碼也高。”
老鴇啐了一口,滿臉不屑地回答。
智謀將軍望著這些濃妝豔抹的姑娘,心中卻無半點波瀾。
無論她們如何盛裝打扮,在他眼中都隻是棋子而已。
他聽見女子的笑聲,嗅到芬芳的香氣,但這些都無法觸動他的心弦。
然而,既然老鴇讓他挑,他也隻能勉為其難地選擇一個了。
畢竟,養個姑娘的錢他還是有的,如果她不喜歡,就給她錢讓她自由離去。
於是,智謀將軍走向小荷所在的位置。
小荷對智謀將軍的顧慮,或許源於內心的愧疚。
若非當初她擅自離席,事情或許不會發展至此。
智謀將軍心中暗自思量,對她有所回報也是應該的。
“智謀將軍。”
小荷輕聲笑道,
“我身為娼妓也有尊嚴在,大人若是有意,我絕無二話。”
說罷,她輕盈地走向窗邊,輕輕推開那扇麵向中庭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