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蓉蓉見所有的難民都往車隊後麵跑,便立刻讓連奕承趕車離開。
而文慧也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這次機會。她惡狠狠地看向車隊最後的祁元。
“多管閒事的家夥。”文慧一臉懊惱地拉上帳篷,心中的火氣當真是憋的難受。
若不是祁元忽然將後車的糧食丟了下去,那些難民定會圍攻連蓉蓉。
即便有連奕承護著,連蓉蓉也絕不可能安然無恙。
文慧太了解連家人了,他們都是些心念百姓的爛好人。這群人是斷然不會真的對百姓下手的。
原本是無解之局,可偏偏這個祁元多事。
因為祁元的應對,車隊得以順利離開,可當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後,卻發現祁元和最後那輛驢車都沒有跟上來。
“陳四,祁元沒跟著你嗎?”想起方才的場景,連蓉蓉不禁有些擔心起祁元。
陳四搖搖頭,回答道“小姐,方才太亂了。災民們又都圍在後麵,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
祁元的車怕是被難民們圍住了。隻是不知他人怎麼樣?”
“有什麼怎麼樣的?我看那家夥鬼得很。”文慧一邊往連蓉蓉這裡走來,一邊接過了陳四的話。
“三妹,你和福寶都沒事吧。”文慧又擺出一副賢惠嫂子的模樣。可連蓉蓉卻並不領情。
方才出事時,文慧若不喊那一句,連蓉蓉倒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當文慧假好人地讓年輕人不要鬨了的時候,連蓉蓉便知此事定是文慧算計。
老婦倒在文慧的車旁,顯然年輕人是先向文慧求救的。
而那之後,年輕人為何又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自己的車,並且在未見到人時,就已知道車內坐的是小姐。
再有,文慧那看似平息事端的一喊,實則才是最後的推波助瀾。
可這事即便連蓉蓉知道,卻也是無憑無據。何況母親對文慧的喜愛不是一日半日。
若真是當眾撕破臉,隻怕後麵也會十分難辦。但這種啞巴虧,連蓉蓉是不會吃的。
連蓉蓉忽然逼近文慧,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寸許,連蓉蓉輕扯嘴角,眼底閃過意思輕蔑。
“二嫂說祁元鬼得很,我卻覺得和二嫂比起來他還真算不了什麼。
畢竟若不是二嫂那一番喊叫,事情怕也不會鬨得這麼大。
哦,對了,二嫂,你說要是難民們把我的車搶了,緊跟其後的車輛能不能幸免呢?
有時候啊,做事前還是要多動動腦子,畢竟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文慧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可她剛要發作,卻聽連蓉蓉說道
“二嫂要鬨嗎?我都沒吵,你想鬨什麼?”
文慧一愣,她第一次感受到王月所說的那句話,連蓉變了。變得伶俐且不饒人。
可文慧畢竟不是王月,她知眼下連蓉蓉並不像與自己撕破臉,故而厚著臉皮裝作沒有聽懂連蓉蓉的話。
文慧又擺出平日裡那副熟稔親昵的模樣,她拉住連蓉蓉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小妹說的這是話?難不成是誤會二嫂了?咱們才是一家人。
我有什麼好鬨的?即便是小妹一時糊塗,把一車物資都放在一個外人手上導致丟失,那二嫂也斷然不會多說一個‘不’字的。
我隻是覺得那祁元沒安好心,他故意因著難民去搶車上的糧食,為的是什麼?
定是想要趁亂拐走咱們的車和東西。你看,這會兒那家夥不就不見蹤影了?”
連蓉蓉不耐煩地拽出胳膊,在她看來王月討厭,可文慧更討厭。
好歹王月的討厭所有人都看得見,偏偏文慧這種綠茶讓人咽不下又吐不出。
“二嫂,你覺得祁元為什麼要把糧食扔出來?今日若沒有他,你以為咱們能全身而退?
還他要卷走一車物資?實話告訴你,那車物資本就是我打算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