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聞言起了好奇,“怎麼回事。”
王三低下頭,把水杯放在一邊,“多管閒事唄,看見幾個男的圍著一個女的動手動腳,那時候年紀輕,下手沒分寸。”
“惹了不該惹的人,打了人家兩拳,人家找上門說要斷我兩條腿。”
“我媽當時跪著給人家磕頭,讓放了我,我爹說要把家裡的屋賣了給我賠錢。”
“我去找了那個女的,明明我是替她出頭,結果她說是我活該,她又沒讓我幫忙。”
王三眼眶有點紅。
為了掩飾自己的時態,把撐好的蠶繭掛在旁邊的繩子上。
“那幾天我家被逼的沒辦法,我爹甚至要用自己的腿換我的腿,我揣了刀去找那個人,大不了就是拚命唄,是舟哥阻止我。”
那時候他還不認識梁競舟。
是另外一個朋友把這事跟梁競舟說的,梁競舟從他懷裡奪了刀丟在一邊,就問了他一句話。
“你死了,你想過你爹媽沒。”
他替王三平了這事。
誰也不知道梁競舟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第二天,王三救的那個女的家裡人,就來他家上門道歉了。
從此以後,王三這條命就是梁競舟的。
後來梁競舟在鎮上開黑市,王三是第二個加入的,陳三元是第一個。
上邊打擊投機倒把,王三對梁競舟有信心,但要真出事,他想好了,自己就替梁競舟頂罪。
陳晏不懂他內心的想法,但聽王三這麼說,也知道少年義氣最為重要。
她沒和王三再爭著乾活。
拿了根胡蘿卜喂餅子,王三估計想到以前,情緒有點沉默。
院子裡一時間很安靜。
梁競舟攥著褲帶出來,頓了頓,又進去,不過腳步聲引起兩個人的注意。
陳晏和王三同時抬頭。
梁競舟先探了個腦袋,“陳晏,你把老子兔子喂死了?”
陳晏搖頭。
他又看向王三,“王三,你把我藏在床腳下的四十二塊三毛六分錢偷走了?”
王三也搖頭。
梁競舟這下放心了,撥了撥額前的碎發,邊往廁所走,“那你倆這個表情乾啥,老子還以為乾壞事了呢。”
說著眼神一變,猛的回頭。
目光看了看陳晏,又看了看王三,又看了看陳晏,確認她和自己對視,“沒瞎,那就好。”
陳晏知道梁競舟的狗脾氣,磨牙。
倒是王三有些驚訝,“舟哥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要是擱以前懷疑我偷他錢,根本不會問,直接就揍我了。”
他還挺感動。
陳晏一臉無語,你以前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啊王三!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梁競舟臉上壓出一道紅印,給那份桀驁平添三分少年氣。
他蹲在陳晏旁邊,接過胡蘿卜,“不是去還盆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洗的手濕漉漉的,餅子有些嫌棄的撅起屁股。
陳晏把餅子抱出來放在腿上,梁競舟就著這個動作喂兔子,“回來一會了,路上看到陳建民給錢寡婦挑水,還鬨起來了。”
陳晏覺著自從穿越。
她就跟個小妖怪似的,明明以前習慣什麼事都自己處理。
現在總想給梁競舟彙報。
梁競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這麼積極,錢寡婦的閨女不得喊他一聲爹,陳四海也是出息了,又得了個便宜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