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競舟想陪陳晏去手表廠。
陳晏沒讓,祈雪還沒抓到,他隻好把陳三元叫來。
黃鬆的自行車放在院子裡,陳晏走之前在床頭給他放了溫水,又放了幾塊小點心。
梁競舟不發燒,就是流鼻涕咳嗽,臉紅紅的,柔軟黑發貼在額頭,更顯的清冷破碎。
陳晏看的心軟軟,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在家等我回來,餓了就吃點東西。”
梁競舟盤腿坐著,仰頭看她,“那你早點回來。”
他就差把我會想你四個字貼在臉上。
陳晏低聲說好,外邊等著的陳三元直嗦牙花子,惡心,舟哥太惡心了!
車上有毛毯。
陳晏感冒剛好,披著毯子跟後邊的黃鬆搭話,問他這幾天手表有沒有出問題。
黃鬆比陳晏還關心呢,臉上興奮,“沒有,一直都是正常走動,要不是陳同誌說等五天,我昨天就來找你了!”
和陳晏預想的差不多。
如果真是鑽頭的問題,那還可以跟廠家商量。
她伸手翻了下這幾天畫的設計圖,除了兩款女表,還有兩款男表。
都是後世常見的奢飾品款式,另加了一些陳晏自己的小巧思。
車子剛到手表廠門口。
顧息已經等著了,他穿了件軍大衣,眼睛亮亮的,“陳同誌。”
陳晏把來之前薅梁競舟的手表揣兜裡,“顧廠長。”
一下車才看到顧息身邊站著個陌生人,個子挺高,眉眼莫名有種熟悉。
顧息趕緊介紹,“陳同誌,這是我朋友梁方夷,他母親過生日,想訂製一款手表。”
“我跟他推薦了你。”
梁方夷看著有些嚴肅,朝陳晏點點頭,“陳同誌放心,價錢不是問題。”
陳晏從聽到他的名字就皺起眉頭,盯著他看了半晌,陳三元都快覺著舟哥頭上多了頂帽子的時候。
她語氣奇怪,“你姓梁?”
梁方夷不明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陳晏沉默片刻,突然笑起來,那雙明豔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光,“沒問題,訂製款需要知道佩戴人的具體要求,梁同誌有時間嗎,等會細聊。”
她終於知道梁方夷的熟悉感從哪來。
他和梁競舟的鼻梁很像,如果說姓梁的話,陳晏沒想到這麼巧。
梁方夷皺起眉頭,他瞥了眼顧息,顧息沒看他,領著陳晏他們往辦公室走,“等會再聊,先去看手表。”
“陳同誌,我這幾天一直按照你說的時刻注意,指針沒出現任何問題,幾個老師傅也看過了,發條轉動正常。”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
眼前場景一愣,裝著手表的櫃子推倒在地,裡邊的東西胡亂砸成一團。
地麵上的紙踩了好幾個腳印,顧息急忙快走幾步,滿臉焦急,“怎麼回事,我昨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梁方夷攔住他,陳晏扭頭看了眼門框,“鎖是好的,辦公室的鑰匙有幾把。”
顧息攤開手,“就這一把,我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