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的吊頂微微晃了晃。
陳晏是覺著梁方夷並非良配,但阮悅自己願意,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正要開口說話,梁競舟一手拎著包裹,一手拎著魚,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語氣輕揚,“陳晏,你看我帶了什麼……”
兩廂對視。
梁競舟瞬間認出梁方夷,他停下腳步,表情冷漠,梁方夷之前聽說陳晏的愛人和自己有些像。
梁競舟頭發長了,他看不清具體長相。
但目光落在梁競舟手上,那條魚還活著,掙紮著甩起尾巴砸在梁競舟胳膊上。
他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哪裡像了。
一條魚而已。
梁方夷率先點點頭,以示打招呼,他手裡握著手表盒子,和陳晏說話,“那我先回去了,陳晏同誌要是改變主意,隨時聯係我。”
梁競舟自然沒錯過梁方夷鄙視的眼神。
他單手插兜,玩味的看著梁方夷離去的背影,陳晏從後邊戳戳他,“他要給阮悅訂製我手上的手表,我沒答應。”
陳晏和梁競舟的是同款。
加了各種小心思,自然是獨一無二。
梁競舟還沒說話,門口焦良聲音奇怪,“阮悅……同誌?”
他依舊拄著拐杖,不過身體看起來好多了,手上拎著不少東西,看陳晏的眼神欲言又止。
陳晏從他手裡接過東西,“上次來家裡的那個姑娘,怎麼就你自己,陳三元呢。”
梁競舟個子高,審視般的看著焦良低下頭,他握了下陳晏的手,幫忙解釋。
“陳三元去忙了,焦老師跟我回來的。”
陳晏哦了一聲,先把東西給送回堂屋。
小院空曠。
梁競舟皺了下眉毛,“你之前說要提親的阮悅,就是梁方夷的未婚妻?”
焦良攥著拐杖的手臂微微繃緊,半晌才聲音苦澀,“她上次說,她不要嫁給他了。”
但如果真的不嫁,梁方夷又為什麼來找陳晏給她訂製手表。
梁競舟本想毒嘴幾句,焦良低著頭,削瘦的肩膀垂下,看起來著實可憐,他忍了忍,“得了,老子還沒替你問呢,彆整這死出了。”
陳晏站在堂屋門口。
沒聽見他倆說話,就看見焦良身子輕輕顫抖,她以為又是梁競舟欺負人了。
悄悄瞪了梁競舟一眼,示意收斂點。
梁競舟還奇怪呢,等想明白,委屈的張大嘴,“焦良!你還老子清白!”
聲音之大。
方圓兩裡之地的住戶估計都能聽見。
把梁方夷送來的錢收收好,陳晏知道冤枉梁競舟,揉揉他的頭發道歉,不過她挺好奇,“焦老師怎麼會又見到阮悅?”
焦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抿抿嘴,“幾天前,阮悅同誌來找你,你去工廠不在,我本來沒想讓她進來的。”
“但是那天天氣不好,她說要在家等你。”
阮悅一直在哭,焦良給她倒了杯茶,他不擅長和女生相處,放下茶杯就想回客房躲一躲。
阮悅紅著眼眶看他,“為什麼要回房間,你也不想跟我說話是嗎,你也覺著我無理取鬨是嗎!”
焦良不明所以,他頓了頓,這才在另外一邊坐下,沉默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