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師,對不起。”
陳晏覺著她欠焦良一個道歉,之前因為他見一個愛一個,陳晏心裡也吐槽過。
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就連梁競舟都麵色嚴肅,坐直身體,“那你在郵局電話……?”
焦良知道他想問什麼,嗯了一生,梁競舟指骨敲了敲扶手,“要幫忙嗎,現在去海城還來得及。”
日頭升到半空。
焦良推了下眼睛,沉默半晌,才搖搖頭,“我會跟他回去。”
他看了下因為長期攥粉筆,中指磨出來的繭子,“我已經對不起我媽了,那就把該屬於我的拿回來,連帶著我媽的那一份。”
他站起來。
清瘦的身子骨第一次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梁競舟,權力真的是個好東西,下次見麵,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他朝門外走去。
陳晏和梁競舟都沒說話,直到背影消失,陳晏喃喃,“一路順風。”
梁競舟擼了一把頭發,“還好之前在火車上沒給他吃藥。”
不管焦良最後回不回去,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爐子上一直燒著熱水。
梁競舟換下沾血的衣服,大白天的,家裡關著門。
他把腿纏在陳晏腿上,兩個人摟著舒舒服服的補了個覺。
陳晏睡醒也快晚上了。
梁競舟不在,她穿好外套出去,堂屋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隔著窗戶往裡看,他就穿了件黑色寬版襯衫,背對著門口修理床板子。
堂屋的床是舊的,再加上之前梁競舟為了藏錢,四個床腿都挖空了。
陳晏沒進去,就站在窗戶前邊,“要不去鎮上新打一張呢。”
梁競舟沒回頭,“我老子娘留的,修修還能睡。”
陳晏沒跟他爭,“好,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梁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隔壁跑回來,灰毛上沾的都是土,陳晏把飯端出來,梁競舟正蹲在水井邊給它洗澡。
梁競舟嘖嘖稱奇,“梁餅子合計你是真胖,不是因為毛多。”
兔子沾水,四肢胡亂撲騰。
好在梁競舟手勁大,拿了塊乾毛巾給它捂著揣懷裡,陳晏把衝好的奶粉放在梁競舟麵前
“兔子能洗澡嗎。”
她先前聽誰說的最好不要洗來著,梁競舟伸筷子夾了一大塊炒雞蛋放在陳晏碗裡。
“沒事,彆受涼就行。”
“今天晚上你自己在東屋住,我身上暖和,帶餅子在堂屋睡,給它暖乾。”
陳晏吃飯的手一頓,表情奇怪的看了眼梁競舟。
他故意挪開視線,陳晏也不開口主動問,點點頭,“行。”
晚上還真是分開住的。
梁競舟的粘人勁,天剛擦黑就回屋了,裡邊也沒開燈,不知道在乾什麼。
陳晏則是沉著時間最後把合同梳理一番。
明天去縣城簽合同,順便把葉玉珠帶去梁家父母墳前看看。
整理完已經九點多了。
陳晏踩著拖鞋,站在窗戶外邊,沉默片刻,才敲了下窗戶。
“梁競舟,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