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予白也懶得搭理,一斟一仰,那些藥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
秋桑一醒就碰著這事,看到僵持的兩人,更是一臉擔憂地望著祁予白,有些無措道“阿白”
祁予白斟酒的手一抖,藥酒灑在那隻修長的玉手,空氣中泛著一股股醇香。
祁予白自知失言,雖不理虧,卻還是頭一次這般不耐煩,將手上的汁液甩乾淨,她才淡淡開口“本小姐的所作所為無需你們來指點,若是真的想為我好,就彆再做些無用之事”
手一搭一搭地敲著桌麵,那雙平日裡含笑的眸子裡透著冷漠,似是看不過兩人的沉默不語,話語輕巧卻又殘忍“相識二年,你們二人並不了解我,雖說你們都比本小姐年長些…可有些事,你們根本不清楚,無端的插手隻會讓事情更糟糕”
“阿白我們…”
“或者說,我從未朝你們露出過本性,亦或是我的另一麵,比如狠戾。”
“阿白”秋桑低垂著眸,不太自在道。
“莫要多事,你們幫不上忙,就彆再給我添亂。”
祁予白似是覺得這些話語還不夠,沒完全打擊到這兩人,又悠哉地拋出一句。
“酒可醉人,亦能麻痹知感。”
秋桑半夏?!!!
瞧見兩人的驚愕,祁予白也不多作解釋,疼痛讓她的指尖泛白。
左手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條,右手倒是無礙,祁予白放下酒杯,撐桌起身,越過半夏伸出的手,朝外走去,留下兩人相顧無言。
麵麵相覷的兩人,皆是一陣反思。
她們忘了。
在她們的記憶裡,祁予白把銀子和酒這兩樣東西視為她自己的命根子,她與一般女子都不同,所以…她們忘了,忘了祁予白也會借酒忘痛、借酒消愁。
平日裡笑嘻嘻的人兒,也會有崩潰的一刻。
若是積壓了太多的委屈,終有一日,她會爆發,會崩潰。
祁予白不想與之爭吵,可她也會煩躁,會不耐煩,她沒那麼多的耐心去應付一個人,更何況兩個人。
祁予白不喜他人的指指點點,自己被疼痛折磨,又沒法子壓抑,她隻是想喝酒,這有錯嗎?
想把自己灌醉,想麻痹一下自己,讓自己沒那麼疼,真的有錯嗎?
可…身邊的人都認為她愛喝酒是件不好的事,也都以為她真的很愛喝酒,其實不然,她隻不過是想借酒來忘卻疼痛,可她…喝不醉。
清醒又沉淪。
“公主?”
雲酥揉累了,又見木酒闔了眼,便趴在一旁睡了會,一覺醒來,公主卻不見了。
可把雲酥急得團團轉,連忙去問下人,卻聽她們說公主出門了。
這下完了,公主還生著病呢,怎麼就不肯乖乖待著,非要出門,雲酥都快急哭了。
公主生了病,身子那般虛,若是出了什麼事,雲酥真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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