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死,要麼滾?”
川楝的一字一頓,以及這無所謂的態度,直接讓栝樓臉色更為蒼白。
栝樓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之人,這是對他毫不留情的川楝。
而比起栝樓的不可置信,一旁的溫澤更顯悠哉,小口小口地抿著茶水,沒理會栝樓。
溫澤似個看客,完全無動於衷。
沒有人能比溫澤更能看出來,其實栝樓對川楝沒有一絲動容,甚至這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都是栝樓裝出來的。
亦或說,栝樓信賭,他從不信川楝會如此對他,可栝樓心底卻沒半分慚愧。
川楝直直拿劍抵在栝樓的脖頸處,鋒利的刀刃早已劃破了脆弱的肌膚,血珠正一點一點從傷口滲出。
川楝在栝樓不知死活往前一步之時,又後退了一步,把劍放下。
對於眼前的一幕,溫澤沒吭聲,依舊神色自若,川楝是他手下的人,雖說傻了點。
但督公府裡,一個個的,都是護短之人,不護短的,早就解決了。
神經大條的川楝完全沒注意到栝樓眼中一晃而過的喜色,但一旁的溫澤卻是看得格外分明,溫澤沒出聲,隻是眼神新奇地望向川楝。
溫澤順著川楝的視線望去,見川楝皺著眉,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裸露出來的雙足,溫澤止不住黑了臉,又生了“扔茶杯砸人”的想法。
川楝不怕死地盯了一會,才收回視線。
恍然大悟的川楝沒等溫澤扔茶杯,便抬頭看向栝樓,隻不過眼裡是止不住的殺意,沉聲道。
“若是再不作選擇的話,隻能先把你扔出去了,畢竟你隨時可以殺,但絕對不可以臟了大人的地”
聞言,溫澤眼角莫名一抽,原本清冷的神情竟在此刻皸裂開來。
川楝沒等栝樓反應,便再次動手,將人直接捆了,出了府,川楝可不想動手汙了他家大人的地,動作利落地把人丟在外頭,便頭也不回地回了書房,打算複命。
捆繩,是當初木酒捆過小浮子的那根,小浮子在川楝去書房時,硬塞給川楝的。
原本川楝是打算朝栝樓心口刺一刀的,正好抵了他當初吃的苦,可當川楝低頭瞧見自家大人那不顧形象露出的雙足,糾結了半晌,川楝才懂了小浮子說的話。
想清楚的同時,川楝又忍不住埋怨起木酒來,好端端的,七公主怎麼能讓他家大人就這麼赤著腳出門。
當然,川楝完全不知木酒早已被他家大人敲暈,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呢。
川楝回到書房時,溫澤還在隨意地翻閱,川楝瞄了一眼,猜測那大概是荊芥傳回來的消息。
溫澤看完,便將紙條焚儘,朝川楝玩味道。
“剛才怎麼沒動手?心軟了?”
出乎意料的問題,將川楝砸得滿頭霧水,川楝語速飛快地解釋道“沒,屬下不動手,是因為不能弄臟大人的書房,更何況大人還赤著腳,若是不小心濺了血,大人不光會嫌棄,也又該將屬下扔去辦事了”
溫澤頓了頓,平靜地反駁道“你的意思,是本督的錯?”
對應的反駁話語,川楝瞬間脫口而出“不,是七公主的錯,七公主怎麼能讓大人又赤著腳出門”
溫澤眼角一抽,想起他親手敲暈的人兒,溫澤沉默了。
片刻後,溫澤又主動撇開話題,淡聲問道“菖蒲回來了沒”
“昨夜剛回,但菖蒲似乎還未處理完…”
溫澤倒是沒在意川楝的欲言又止,淡然吩咐道“三日後,你與地錦留在京城辦事,菖蒲跟本督同去知江縣”
“好”
另一邊,菖蒲簡直無了個大語,他這才乾完事,剛一回府,川楝就苦著臉跟他訴苦,說自家大人被七公主拐了。
原本菖蒲是不信來著,可等他一瞧見,自家大人不光赤著腳坐在庭院裡,那原本瓷白的脖頸上還布滿了痕跡,最後又被一女子攬腰抱回了房,菖蒲天都快塌了,沉默非凡。
這會,菖蒲都不知該如何去見溫澤,碰到那麼個事,菖蒲小臉一皺,周身冒著幽怨。
苦著臉的菖蒲隔一會,就要歎聲氣,有點影響地錦辦事的效率,於是,地錦實在忍無可忍,動作果斷地將人丟出了房。
屋外,菖蒲摔了個屁股蹲,又淡定爬起身,抬頭就對上前來找人的川楝,菖蒲小嘴一癟,憋屈道“都怪你”
川楝微微困惑,伸手捏了捏菖蒲的小臉蛋,一本正經道“三日後,小菖蒲你可得同大人去一趟知江縣”
菖蒲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川楝又繼續挼了挼菖蒲的小腦袋,淺笑道“大人這回,可得靠小菖蒲盯緊點咯,可彆又讓大人…”
川楝的未儘之言,菖蒲瞬間便懂了,還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於書房處理完麻煩事,溫澤才將昏睡過去的木酒喚醒。
溫澤驀然對上木酒這格外幽怨的眼神,隻好一臉淡定地收回手中的銀針,語氣淡淡地吐出“用膳”兩字。
木酒直勾勾盯著溫澤,眼見溫澤麵上還流露出些許的惋惜,這個認知,讓木酒額角突突直跳,更下意識抬手去揉了揉她那微痛的後頸。
溫澤瞅著木酒的小動作,輕輕蹙了蹙眉,抿唇,小聲嘟囔道“本督下手已經是算輕的,應該不疼”
至於“就是酒酒不經敲,他不過輕輕一碰,酒酒便暈了過去”這話,溫澤實在是沒敢說出口,生怕木酒又鬨騰他。
何況若是真的疼了點,那也是怪他的酒酒太過折騰他了,畢竟這事,溫澤一點都不理虧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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