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桑榆晚臉色陡變,“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弦思見狀,神經跟著緊繃了起來。
“走。去醫院。”
桑榆晚拿著手機,急急朝著辦公室門口走。
弦思急忙給她拿上大衣,快步跟上。
一路,明朗開得飛快。
桑榆晚心跳一直很快,怎麼都靜不下來。
弦思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更慌。
到達醫院。
桑榆晚幾乎一路小跑,衝進了明戰的病房。
病床上的人,麵色蒼白,雙眸緊閉,呼吸有些弱。
“大哥,二哥怎麼會這樣?”桑榆晚急得都起了哭音。
明梟神色沉重,讓病房裡的人都出去了。
“大哥,你快說呀。”桑榆晚眼眶泛紅,嗓音發顫。
明梟看著傷情加重的明戰,眸光沉了沉,“有人冒充護士,給他注射了某種藥物。幸虧我進來的及時,注射進去的藥量很少。”
桑榆晚愣了一下,心跳加速,胸膛劇烈起伏,怒道,“誰這麼大膽子。找出來,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明梟神色複雜,眸光閃了閃,欲言又止。
桑榆晚見狀,紅著眼睛,問道,“大哥,你知道是誰?”
明梟眼中露出深深的擔憂,“晚晚,你應該能猜到。”
桑榆晚表情一滯,腦中竄出一個人來,“沈翊林?”
明梟憂心忡忡,“正是他。”
“上次就不應該放過他。”桑榆晚怒意沉沉,“這次我定不會輕饒。”
明梟歎了一口氣,“晚晚,你先坐下。”
桑榆晚在病床前坐了下來,看著昏迷不醒的明戰,鼻腔一酸,淚意朦朧。
她想要像以前那樣,在他生病時摸摸他的臉。奈何,手伸出去一半,又默默收了回來。
她可以和容止糾纏不清,因為他們之間有了男女關係。
明戰對於她來說,是聖潔不可褻瀆的白月光。
明梟也坐了下來,蹙著眉頭,“好好的,阿戰怎麼就得罪了沈公子呢?”
桑榆晚手指緊了緊,憤恨地吐出一個名字,“薄星瀾。”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沈公子的吧。”明梟似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跟桑榆晚說。
桑榆晚唇線繃直,一言不發。
明梟見自己猜對了,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更重了,“原來是這樣。”
桑榆晚吸了吸鼻子,“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明梟開口,“喜歡一個人,何錯之有。”
桑榆晚太陽穴猛地跳了兩下,唇色發涼,“大哥?”
“咳咳……”明梟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輕咳了兩聲,“晚晚,沈家可不是一般人家。搞不好,你會深受影響。”
桑榆晚不在意的表情,“就算失去所有,我也要替二哥報仇。”
霎時,明梟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晚晚,六年了,你竟然還這麼衝動。”
“大哥,沈翊林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二哥,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坐視不管嗎?”桑榆晚氣得嗓音嘶啞。
“晚兒……”
輕若蚊蠅的一聲。
桑榆晚屏住呼吸,眼中含淚,“二哥……”
明戰扯開如同膠粘的眼瞼,眼眶瞬間濕潤,聲音低的隻有貼近才能聽清,“晚兒,我的事,我自己處理。”
“這事,事關薄星瀾,我必須得管。”桑榆晚壓著嗓音,極力控製著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
明戰蒼白的唇輕輕翕動,“晚兒,就算這事因她而起,也請你不要插手了……”
他看起來異常虛弱,說話時,頸脖間的青筋都隱隱迸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