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心中一顫,湧起一股疑團,漸漸變大,彌漫成漫天的雲霧。
容止神情微頓,說了一句,“我走了。”
桑榆晚從未見過如此頹敗的他,心緒翻湧,鬼使神差回了一句,“容止,我不怕你。”
容止一愣。
桑榆晚微仰著頭,“我推開你,不是因為怕你,而是你我之間注定是一場荒唐的邂逅,沒有結果。”
容止心臟瑟縮,撕裂的痛感,讓他倏然清醒。深吸了一口氣,眉梢輕扯,笑了笑,“誰說沒有結果。”
桑榆晚心頭一震,瞳眸瞪大,“你說什麼?”
容止壓著心裡的情緒,嘴角上揚,“早點休息。晚安。“
不等桑榆晚再開口,他兀自轉過身去,邁步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桑榆晚才拿起吹風機,繼續吹頭發。
耳邊一直回想著容止說的那些話。
“他真的喝醉了嗎?怎麼一點酒氣都沒有?”
“他說薄遠山收養他,是想讓他成為薄行止的替身。薄行止為什麼需要替身?”
“還有,他對我……”
一時之間,桑榆晚心亂如麻,怎麼都理不清頭緒。
索性,不去想。
有時候,順其自然,反而還能很快找到答案。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薄行止離世已經四十多天,桑榆晚大權在握,地位日漸穩固。無論是薄氏還是薄家。
身為家主,她恩威並施,薄譽衡和薄寒山安靜了不少。至於寧馨兒,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動作。
一切看起來都風平浪靜。
而身為薄氏集團總裁,她行事果決,撤換了不少人。至於集團運作,卻依舊非常穩定。
論能力手段,她完全不輸於薄行止。
她和容止,近段時間很少見麵。除了必不可少的例會,容止基本不來找她。私下,兩個人更是毫無交集。
如此變化,明朗都感覺有些不正常。
所謂旁觀者清,他和弦思都看出來,容止對桑榆晚存有什麼心思。
也知道兩人曾有過親密的關係。
容止一改之前的態度,對桑榆晚疏離,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天,臨近下班,明朗拿了一份請柬給桑榆晚。
“夫人,大少爺讓人送過來的。”
桑榆晚眉心閃了閃,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紅金色的請柬,輕輕打開。
明梟親筆手寫的邀請函。
明聿六十大壽,他作為長子,誠懇邀請她前往明家出席壽宴。
桑榆晚彎了彎唇角,“大哥做事,永遠都這麼妥帖。”
明朗附和,“是啊。要不是大少爺身體不好,明家繼承人非他莫屬。”
桑榆晚神色一緊,臉色瞬間嚴肅起來,“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
明朗臉色白了兩分,低下了頭,“夫人,是我逾矩了。”
桑榆晚神色冷冷的,“我讓你準備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妥當了。”明朗恭聲道。
桑榆晚神色稍緩,正要開口,弦思敲門走了進來。
“夫人,你快去看看。容總和季總都快乾起來了。”
“容總和季總?”桑榆晚抬眸,眉心緊蹙,“為什麼什麼事?”
“好像是一份土地契權。”弦思回道。
桑榆晚微怔,“西溪那塊地?”
弦思神色不安,“好像是。”
桑榆晚把請柬收進了抽屜,起身,前往季蕭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