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桑榆晚反問道。
容止眼底劃過一道微光,稍縱即逝。他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他果然是你的心腹。”
桑榆晚心口一沉,抬眸,狠狠剜著他,“還說不是故意找茬。”
容止慢慢鬆手,把文件遞給她,“你好好看看。”
桑榆晚伸手拿文件,高爾夫球杆掉在球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容止雙手抄進大衣口袋,朝著落地窗走去。
這裡是薄氏集團的最高層。
很少有人上來。
桑榆晚在薄氏將近六年,也才上來了不到五次。
以前,薄行止非常喜歡來這裡,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除了顧景恒,身邊再無旁人。
那時,她隻以為他是工作壓力太大,上來運動運動,打打球,放鬆放鬆。
現在想想,他確實是上來運動的。
此運動非彼運動。
桑榆晚站著翻看著文件,一目十行,快速略過。側了側身,看向那道寒漠挺拔的背影。
“這份契權有什麼問題嗎?”
容止站著沒動,餘暉落在他身上,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透著幾分寂寥。
“第三條,第六款。”
桑榆晚秀眉微蹙,認真又看了一遍,“你確定這有問題?”
容止依舊背對著她,勾唇,“大哥真是厲害。你都沒有看出來。”
桑榆晚心跳如擂,臉色驟變,“這才是林染所說的大雷?”
容止說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我嗎?”
桑榆晚心跳一緊,呼吸沉了幾分。“二爺覺得呢?”
容止轉過身來,逆著光,五官明明滅滅,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清。
“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桑榆晚拿著文件,慢慢走到他身邊,麵對著玻璃窗。
她和容止,一明一暗。
兩人拉長的影子靠得非常近。
近乎親密的姿態。
容止盯看著,瞳仁微微縮了縮。
桑榆晚看向遠處,那張俏臉因為落了餘暉溫柔不少。
“容止,我希望你是值得我相信的。”
容止心弦輕顫,心湖微漾。喉結滾了滾,低低說了一句,“這是你的心裡話?”
桑榆晚挽了一下唇角,“不然呢?”
容止眉心動了動,心裡湧上一股衝動。咬牙,克製住。
“土地契權的事,還是由你駁回吧。”
“理由呢?”桑榆晚問。
“爭執太大。”容止薄唇輕啟。
桑榆晚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二爺演這一出,就為了這?”
容止挑眉,“你的演技,比我更勝一籌。”
桑榆晚笑了笑,“我不明白?”
容止說道,“你早就看出了問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