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趙旅帥,心情彆提多崩潰了。
就在剛才,史大郎還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說,就這麼跟將軍提及此事,到時候彆管七裡堡有多牛氣,都得歇菜。
他也覺得,一個小小的村子,像是將軍這種大人物,怎麼會關注。
而且自己好歹也是個旅帥,平日裡沒少幫著軍隊訓練兵士,也算是個重要人士,這才壯著膽子來找將軍。
可誰曾想著謊言連幾個呼吸的功夫都沒堅持下來,就被人戳穿了。
而那叫做司馬淮的家夥,還不停地絮叨,“關於這個李平安,還有另外一條情報,前些日子咱們捕獵野象,走脫了一頭。”
一邊兒的尉遲將軍點點頭,說道,“這事兒我知道,當時我還因為此事訓斥了不少人,堂堂大唐天兵,連一頭野象都打不過,真的到了戰場上,遇到了南越蠻子,萬一遇到象軍,豈不是要大潰敗。”
“七裡堡的李平安還能跟咱們走脫的野象產生關係?”
那司馬淮點頭說道,“根據事後調查,不少百姓說,當時有一頭發了瘋的野象進攻他們,李平安竟然能手持武器,硬生生地給驅逐走了,救下來了鄉親們的性命。”
“嘶!”
在場眾人,無不目露驚訝,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啊,那可是野象,他李平安肉體凡胎,竟然能夠肉搏。”
有人低聲喃喃道。
“這算什麼!”人群之中,又有軍官起身道,“我那小舅子,乃是個魚販子,這七裡堡的事情,我也聽他說了一些。”
那軍官補充道,“七裡堡的那池塘裡,有好幾條鼉龍,當時李平安準備用巨網捕捉鼉龍,可有鄰村之人,以為有利可圖,不顧勸阻,被鼉龍咬中了鼉龍,險些丟了性命。”
“關鍵時刻,李平安領著幾個村中的兄弟,在泥潭之中,與鼉龍鏖戰,最後硬生生地將三條鼉龍擊殺!”
“真猛士也。”如果說大家先前隻是震驚,這會兒就隻剩下敬佩了。
要知道,鼉龍就連在軍中服役多年,且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們,麵對的時候,都是無比頭疼的存在!
哪怕是他們,在野外遇到鼉龍,也要犧牲不少手下,才有可能殺死對方。
但李平安竟然隻帶著幾個鄉野村夫就做到了。
聽完袍澤的話,趙旅帥一臉不信道,“怎麼可能?鼉龍有千斤之重,且在泥潭之中,猶如魚兒在水,豈是幾個鄉野村夫可以做到的?”
那軍官瞥了剛才輕鬆斷絕了自己前途的趙旅帥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人能做到,我那小舅子收回了很多鼉龍肉乾,做湯很是鮮美,我能胡說?”
“竟然是這個樣子嗎?我我”趙旅帥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從頭到尾就錯了啊,李平安能夠收拾他們這群蠢貨,豈是簡單的人物。尉遲將軍素來重視人才,我怕是要完蛋了啊。”
想到此處,趙旅帥臉上表情越來越苦澀,整個人恨不得直接消失在此地。
剛才軍中袍澤們說出來關於七裡堡的信息,不僅徹底絕了他找七裡堡麻煩的心思,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前途徹底廢了。
果不其然,尉遲將軍放下手裡的筷子,做了總結,“我的轄區,竟然有這種好漢流落鄉野,果然是我先前做事還不夠認真啊!”
當他這句話落下的時候,趙旅帥已經瑟瑟發抖地跪在了地上。
“將軍,卑職也是被蒙蔽了!”
趙旅帥艱難地抬頭,一臉哀求地看向尉遲將軍。
但尉遲將軍卻麵沉似水,絲毫不為所動。
在眾人看來,趙旅帥就如同一個跳梁小醜,現在終於該他承受代價的時候了。
“將軍?求求您看在卑職自重新入伍以來,兢兢業業練兵,不曾有絲毫懈怠的份上,饒恕了卑職吧。”
趙旅帥口中不斷哀求道。
他知道,這個時候,憑借自己的身份,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嗬嗬!我還不至於如此不講道理。”出人意料的是,尉遲將軍搖了搖頭,“因為你說了一句話,就對你動刀動槍的,那怎麼可能。”
“但剛才你的慌亂,告訴了我,你是知道真相的。”
“其實剛才我就在想,你若是跟我實話實說,你是為了庇佑鄉梓,才做了錯事,或許我會饒恕你。”
“結果你不僅不承認錯誤,還跟我說你是受了蒙蔽。你真的當本將是傻子嗎?也罷,念在你為了隊伍付出過不小的努力,給你條活路,滾回家裡去吧。”
“將軍!”趙旅帥一想到,自己重新回歸鄉野的日子,甚至還不如死了呢。
可他錯了,他不該繼續哀求。
因為尉遲將軍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讓他身體飛出去好幾米遠。
聲音也越發的冰冷,“我讓你滾!再磨嘰,你就可以死了!”
待趙旅帥屁滾尿流地爬出營帳之後,尉遲將軍滿臉堆笑的看向眼前若有所思的胖公子,開口道,“末將禦下不嚴,讓公子您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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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公子和不遠處的老者交換了眼色,同時忍不住搖了搖頭。
連這等人才,都沒有發掘出來,讓他受鄉鄰的侮辱,指著尉遲將軍眼下打勝仗,又怎麼可能呢?
“你先將你轄區的事情捋順了再說克敵的事情吧。”公子想到那些頻頻越境的南越蠻子,心裡確實煩躁得厲害。
但是現實告訴他,現在有多大的火氣都得忍著。
尉遲常忍不住長歎一聲,對著公子拱手道,“末將遵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剛剛打了勝仗,有大把人手給乾活的七裡堡,自然是人人興高采烈。
李平安也帶著一家人忙活起來。
家裡收橡子、板栗以及各種野果子有一段時間了,堆滿了李平安的小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