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外麵進來,為首的一名中年醫生看到房間中站滿了人,有些不喜。
負責燕子的管床大夫見燕子手上的留置針拔出,“誰把針給拔了?”
“我拔的!”
管床大夫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皺眉說道,“誰讓你拔的?自作主張的患者我見多了,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如果你們不願接受治療,乘早出院騰出病床,給更需要的人。”
私自拔針確實不對,可管床大夫的這個態度,讓唐毅有些不喜,“什麼叫做騰出病床給更需要的人?要不是生病了,誰會來這裡醫院住,是圖這裡環境好,還是服務周到?”
管床大夫一般也就二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齡,“既然知道有病為什麼不配合醫生治療?到時候病情惡化了怎麼辦?責任由誰來承擔?”
燕南北的助理是知道唐毅身份,也知道這位大少脾氣不調好,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你的意思是隻要配合醫院治療,一定不會惡化嗎?”
“那是當然!”管床大夫仰著頭,“你也不看看這裡是哪?水木大學附屬醫院,全國最頂級的三甲級醫院之一。”
助理撫了撫眼睛,嘴角揚起,從輸液架上取下用藥清單,“如果沒有記錯奧沙利鉑通過抑製dna的複製和轉錄發揮抗癌作用,但是起效時間,以及藥效維持時間尚未有權威參考。還有癌症什麼時候那麼好控製了?隻要用藥就能不惡化,那癌症怎麼會有擴散一說?”
副主任尤龍飛攔住還要說話的管床大夫,“聽你剛才的話,應該也是醫生吧!既然是醫生,相信你也懂患者配合治療才能更好的控製病情,如果每名患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遵從醫囑,病人的病情不說好轉,還很可能惡化。”
助理含笑點頭,“是,這點基本的東西我自然知道。可你同事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衝了?好好說話,都不會嗎,還是說附屬醫院的醫生都這樣?隻因我們沒有配合醫生的治療,就要把病人趕出去是何道理,店大欺客?”
尤龍飛瞪了一眼旁邊的管床大夫,心中雖然惱怒這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管床大夫,可畢竟是自家醫院的人,多少還是要維護一二,“我同事也是因為關心病人說話是有些過了,我帶他向你們道歉。不知閣下是哪家醫院的醫生?”
“國醫堂!”助理淡淡說道。
“噗嗤!”站在身旁的管床大夫笑出聲,“中醫也就能治療一些小病小災,調理調理身體,治療癌症行嗎?瞎添什麼亂。”
中醫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中,隻能治療一些慢性病,調理身體有些本事,真正的大病疾病,還得靠西醫。這一點不止是普通老百姓,就連一些西醫同樣如此。
燕南北說道,“小夥子,聽你這話,你很懂中醫?”
張雲龍一臉不屑,“切,中醫就是舊時代的糟粕,我根本不屑於懂那種封建迷信時代留下的產物。”
燕老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也是收斂,作為一名老中醫,對於中醫的情感,可謂是深入骨髓,“既然不了解,就不要妄下定論,否則讓懂行的人聽到,隻會讓人貽笑大方。”
“老人家您彆不服氣,封建社會人的平均壽命不過35歲,現在人的平均壽命是多少?75歲。為什麼?因為現代醫學水平發達,很多疾病被攻克,人類不用在被病痛折磨,這都是西醫的功勞。”張龍雲一臉洋洋得意。
唐毅鄙夷道,“白癡,以為讀了點曆史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古人之所以平均壽命低,除了醫療水平比現在相差甚遠之外,最為主要的還是源於生產力低下導致很多人身體衰弱,再加上長年征戰,還有就是製度問題,科技水平受限,抵擋天災的能力弱,這才導致古人平均壽命短。”
張雲龍辯駁道,“你自己也說了醫療水平低,古時候有中醫吧?既然中醫那麼厲害,為什麼古時候還有瘟疫肆虐,死亡無數?”
擦,這家夥拿我的話反駁我自己,門都沒有,唐毅冷笑,“瘟疫包括很多種,包括鼠疫,瘧疾,天花,流感等等,就目前的醫學水平講,鼠疫到了後期根本無法治愈。我們再說其它病,東晉葛洪《肘後備急方治瘴氣疫》,《金匱要略》,《周禮天官》《雲夢秦簡·封診式》等書中又有記載如何防護瘟疫。我就問您那時候有西醫嗎?”
“那隻是防護措施而已,又不是拿出了什麼好的治療手段?”張雲龍不服爭辯道。
燕南北淡淡說道,“我國最早的醫學典籍《黃帝內經》有“瘧論”和“刺論”兩個篇章,詳細了記錄了瘧疾的發病原因,分類,症狀,以及療法等,後有宋代的《丹溪心法》,明代的《普濟方》收錄的方劑達到數百種之多。小夥子,我且問你,流感屬於瘟疫範疇,你可知道華國最早治療流感的方劑出於哪個朝代?”
張雲龍惱怒說道,“我一個學西醫的,怎麼會懂中醫的曆史發展!”
對方回答不上來,燕南北一點也不奇怪,“最早治療流感的方劑出自東漢時期張仲景的《傷寒論》,我再且問你,那時候有西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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