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大夫背著藥箱氣喘籲籲的跟著林管家進來,給林夫人診脈後,取出銀針在她頭部、胸口幾處穴位紮了幾針,林夫人才悠悠醒轉。
林夫人身邊的張嬤嬤忙坐在床前,一邊輕撫胸口給她順氣。
大夫皺眉道“夫人凡事想開些,您身子根骨差,悲傷過度恐引起心疾就不妙了。”
張嬤嬤也勸道“夫人可得撐住,您還有二小姐和小公子呢,肯定活著呢,他們要沒了娘多可憐啊”,說著拿帕子擦了擦林夫人的額頭上的汗。
林夫人此時心裡象被剜肉一樣的疼,眼淚打濕了枕頭,痛失愛子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氣。
仿佛昨日還在眼前活蹦亂跳的孩子,今天就一個都不見了,好不容易回來一個,還是一具屍體,讓人怎生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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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一病不起。
李老太爺知道了外孫女的事,老淚縱橫,林老爺也是疲累不堪,,他雖年邁,但身子骨倒還硬朗,強忍悲痛,天天來林府幫林老爺打理家事。
四月的天,已經熱起來,屍體不能存放太久,林老爺準備擇日將女兒下葬。
林小如是未婚女子,不能埋入祖墳。
林老爺找了風水先生,在城外風景優美的西山找了一處山中穴地。
夫妻二人知道是好事,點頭應下。
夜很深了,四月的風,有一點熱。
他默坐良久,才站起身。
閃著零星火花的紙錢突然被一陣風洋洋灑灑卷起拋向黑沉沉的夜空,仿佛感應道什麼,林老爺抬頭,仿佛看見小如向在他告彆,林老爺靜默片刻,轉身離去。
溫柔可愛的林小如,象沒開完的花一樣,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
回了府,林老爺也病倒了,林府沉浸在悲傷低沉的氣氛中。
林老爺無心打理家事,李老太爺站了出來,他畢竟是從小經曆過風浪的人,人死不能複生,得為了活著的人好好的活著才是。
他把家裡的事交待給錢管事,然後搬進了林府,有條不紊幫著處理林府諸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五月初,剛剛痊愈的林老爺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除了他,還有防禦史王同、楊通判等人。
林府立刻慌成一團,林夫人一病不起,公子二小姐下落不明,林府眾人皆人心慌慌。
幸好有李老太爺主持大局,穩住了局麵。
他發動所有人脈關係,花銀子托熟人打聽消息,又送禮走動牢裡的關係,囑咐多關照林老爺飲食起居。
後來牢頭悄悄傳來消息,原來楊通判的折子上到州府,輕描淡寫、隱瞞實情並且慌報了死亡的人數,知府尚未來得及調查批示,就被知情者通過隱秘折子直接報給了玄帝。
玄帝大怒,命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派人查清此案,三司派駐玫城郡府衙,王同、楊通判、林老爺一乾人等,皆被暫停官職關押待審,但誰也不知道林家老爺能否安然脫身。
李老太爺隻有林夫人一個女兒,老伴死的早,如今女婿一家遭此大難,李老久爺無奈歎氣,隻能聽天由命了。
六月初一這日正午,他安排完各類事宜,準備用膳,就見林管家拿著一封信跑了進來,道“李老爺,有封信,說是雲海國那邊的。”
“雲海國?”李老太爺疑惑的打開一看,眼神立時亮了起來,疲憊一掃而光,“是小文的信!是小文的信!小文還是活著!還活著!”說著轉身去了女兒院子。
林管家激動不已,給門口送信的衙役封了個2兩銀子的紅包,衙役喜滋滋的收下紅包,抱拳離開,他決定,以後有林家的信,他會挑出來專門送。
林夫人正躺在病床上,象死去了一般,氣若遊絲,心病還需心藥醫,再好的藥,也治不了林夫人的心病。
李老太爺踉蹌著進了林夫人的房間,“秀琴,秀琴,小文還活著,小文還活著,”說完把信遞給了林夫人。
林夫人仿佛做夢一般,呆呆的看著李老太爺,“爹,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李老太爺激動哽咽道“小文找到了,找到了,她還來信報平安了,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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