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有八千守軍,這是老張親口說的,假不了。
畢竟省會不可能再空城第二次。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
想要強攻武昌,王五至少得四萬人。
且還得是可戰之兵,不是搖旗呐喊的烏合之眾。
然荊州可戰之兵不足五千,因此不可能去強攻武昌。
更不指望張長庚個老狐狸如同上次一樣將武昌城“拱手”相讓。
不用懷疑,老張一旦知道他王五在荊州反了,還把滿城給屠了,老家夥絕對是第一時間就下令城門緊閉,然後派人給王王送半張席子來。
恩斷義絕,各走各的道。
除非王五他老丈人吳三桂在昆明舉兵響應女婿,吳軍且迅速挺進到長江邊,否則以老張的為人,絕對不會親自下場“再現漢官威儀”的。
他能做到默默觀望風向,不落井下石,幫著拖一拖、緩一緩,就對得起王五這段時間對他的“洗腦”和“腐蝕”了。
“智取”也經不可能。
滿城出現了漏網之魚。
在長江釣魚的蒙古副都統眾神保已經帶人騎馬跑了,武昌那邊最遲後天就能收到消息,其它地方也會收到眾神保的“警報”。
所以就算王五現在帶兵出發前往武昌,時間也來不及。
兵力相差不大,武昌又是堅城,這城怎麼個攻法?
怎麼把城牆爆掉,王五其實很懂。
問題是他沒有這個時間。
挖地道也是要時間的。
所以不管從什麼角度看,現在攻打武昌都是將明軍拖入深淵的愚蠢舉動。
田文堅決反對將本就不多的兵力拉去攻打武昌,提出當務之急是想儘一切辦法搜刮方圓百裡的各種戰略物資,堅壁清野等待清廷調集的第一支攻城人馬前來。
以逸待勞之下,或許能在荊州城外打一場漂亮的殲滅戰,如此不僅會讓清軍陣腳大亂,也會堅定軍民誓死守城之心。
諸將聽了這個戰略,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起來。
“我意也是堅守。”
王五起身支持田文的意見,走到耷拉著腦袋好似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的知府李文麵前,問他道“荊州城中有多少人?”
李文迫於無奈說前明鼎盛時期荊州城中丁口近四十餘萬,經三十年戰亂,如今城中人口隻餘三分之一約十三萬人。
王五又問城中青壯有多少。
即16歲以上,45歲以下的成年男丁有多少。
李文回道約四萬人左右。
“好!”
王五點了點頭,看向諸將,“我軍有一萬兩千人,再有這四萬青壯便是五萬大軍,攻城野戰或許不足,死守堅城綽綽有餘!”
並說其從各地繳獲的軍械武器尚能裝備萬人,也就是從這四萬青壯中“四選一”再組建一萬人的“正規軍”。
其餘三萬青壯則以千人為一營編組,輪訓輪替。
“我以五萬之眾堅守荊州,他韃子要派多少兵來才能攻破我荊州!這些兵又從何處而來!”
隨著王五手勢,親兵掌旗張鵬羽忙將地圖攤開。
眾人同時望去,地圖是湖廣輿圖,上麵用紅色圓圈將湖廣境內清軍所在一一標明。
根據地圖顯示,湖廣境內清軍除荊州以外,大的集團有四股,小的有七八股。
四股大的清軍集團無一不是圍繞西山的,湖廣提督董學禮一部,勳陽總兵牛萬程一部,偏沅總兵高守貴一部,援剿總兵張所蘊部。
這四部清軍兵力最多的是董學禮,約兩萬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