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小孩沉迷於角色扮演,無意中惹上了心懷鬼胎的持槍玫瑰,好在船王閣下及時趕來救場,結果發現竟是一場“尋親烏龍”。
海底文明覆滅的戲劇也就此拉開序幕。
尋親或許是真,但能和賽門扯上關係的“親”,怕也不是什麼品行端正的好人…哎?
我及時反應過來。
一不小心又開了次地圖炮,連帶著“列祖列宗”全都罵了進去,甚至連我自己(血親),都得排在亞瑟前麵。
[哄堂大孝了家人們jpg]
雖然攻擊範圍是廣了些,但我確實也非清白純良之人,尤其是此時此刻,心中如墨般濃稠的惡意在蠢蠢欲動,早已於無形之中勾勒成畫。
我抬頭看向掛於牆上的古典時鐘,時針與分針持續推進,於午夜更迭之際重逢又分離,相約下一次輪回再遇。
而在這等待的靜謐中,我所期盼的舞伴久久未至。
被鳩占鵲巢的辛德瑞拉在午夜零點難逃美夢破碎的現實,我卻渴望在夜半鐘聲中延續這本不屬於我的美夢。
那麼,今天就這樣吧。
我向鏡子裡的金發少女輕聲送上晚安,鳩占鵲巢的靈魂於心中祈禱,祈禱日後我的舞伴彆再重蹈覆轍……
祈禱在這如幻似真的箱庭劇場中,迷路的蝴蝶亦能找到自己的棲息之所。
▽
儘管躺下時已逾淩晨,但睡意卻來得迅速深沉,我不覺間便沉入夢鄉,因此,睡眠質量也出乎意料地令人滿意。
晨光初照,兩位侍女小姐如期帶來了溫柔的喚醒服務。
再次坐在梳妝台前,戴安娜為我精心打扮,頭腦清醒的狀態也方便我繼續梳理目前可以利用的信息——
首先,是我腦內殘存的劇情相關信息。
克萊爾想要尋救親人的請求、來曆不明但絕對有蹊蹺的幽靈船、尋求幫助者的背叛、亞特蘭蒂斯的覆滅、亞瑟與其親生母親重逢又分離、“救護者號”粉身碎骨的下場……
以及最後,克萊爾與她的親人存活、(經由亞瑟之口得知但真實性未知的)賽門悔過自新、dodo冒險隊再次曆練成功的“闔家歡”結局。
總的來說,我關於12冊劇情的記憶——
開頭記得,結尾記得,中間部分除了關鍵詞,其他都處於模糊不清的狀態。
打個比方,我能夠推測克萊爾及其親人背叛的動機很可能與追求“永生不死”有關,畢竟他們與賽門是一丘之貉。
但他們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他們又是通過何種手段實施背叛,從亞瑟手中奪取“救護者號”的控製權?
中間的劇情又是如何平滑地過渡到海底的亞特蘭蒂斯的?
……
對於這些細節,我一無所知。
這就是所謂的“出了新手保護期直接被放養”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嗎?
其實還有一件事,它好像待辦事項一般在我腦內根深蒂固:在主角團隊揭開“背叛”之謎的過程中,賽門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但在此之後,原作中他將再無戲份。
——如同告誡,亦是提醒。
好在心中的景願圖已於昨夜繪好,隻待舞伴如約而至,與我共赴這場期待已久的“盛會”。
啊對了,我得先發出邀請才行。
本末倒置的我抬起頭,平日裡那副淡漠的麵具被一抹罕見的微笑所取代,將這份難得的溫柔贈予細心周到的侍女小姐。
“戴安娜,你能替我取來一副《大富翁》的遊戲棋嗎?今天上午我想和你們兩個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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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既然已經錯過了午夜的華爾茲,那麼早上的舞曲叫什麼好呢?
……廣播體操嗎?
《希望風帆》還是《七彩陽光》?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av]
〈tip:“av”是一種音頻格式。〉
據我所知,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被稱為“反差感”。
沒見過我反差一麵的戴安娜不禁麵帶緋色,被哄得聲音顫抖卻滿是真摯:“當、當然可以,可以與小姐您共同度過遊戲時光是我的榮幸!”
不出所料,戴安娜小姐城池就此被攻破,我對於自己相貌的水平也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或許再多練練表情管理,總有一天我也能達到亞老師那個水準?
衝擊影後地位指日可待(不是)。
“但是……”她回過神來,聲音裡帶著猶豫,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自進門後便沉默寡言的海倫,“外出取物的任務,能否暫時由海倫來承擔?”
“您今日的發型還差最後一點修飾,請允許我一鼓作氣完成它……”她的微笑帶著歉意,但我隱約感覺到,原本已經接近完美的發髻在她的指尖下被悄無聲息地鬆開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