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情愉悅了些的裴夫人被宋晚一番話說得一愣。
江晚喬是什麼意思?
公中的東西她心中有數,經過今日哪裡是所剩無幾,便是付所定之物的尾款都不夠。
她既然接下這差事,自然該主動貼補上。
她以為她懂她的意思的。
怎麼如今……
裴夫人想著儘力維持著麵上的表情,試探的看向宋晚。
“晚喬,那些鋪子莊子是侯府的祖產,怎好拿去當聘禮……”
“且若沒有金銀、首飾,隻有今日定的那一身嫁衣和那些家具物什,那聘禮抬出去成什麼樣子……。”
“你就不能……想想旁的主意?”
宋晚麵上皆是困惑。
“旁的主意?”
她似認真的想了想,而後眼前一亮道。
“母親,我想到了!”
裴夫人一顆心微微落下來,她就說江晚喬不至那般愚笨,麵上卻故作不解的問道。
“哦?那你說說看。”
宋晚點了點頭,認真的道。
“母親說的對,金銀玉器不能少,否則讓人看了笑話。”
“侯府的祖產也確實不好動。”
“但好在我們才剛定下東西,這些店家定還沒來得急動作,我們現在去將這些東西退了換些次些的還來得急,左右到時候紅布一蓋,誰還看得出來。”
“這樣勻出來的銀子再去重新購置些看著唬人,分量卻輕的金銀首飾,不拘什麼做工的,麵子上也算能過得去!”
“至於莊子鋪子什麼的,就對外說給了就成,左右不在明處,想來沈姑娘也不會介意的,母親覺得如何?”
裴夫人聞言臉色霎時沉了下去。
她覺得如何?
她覺得荒唐至極!
她剛親自將東西定下,還是當著方夫人的麵,如今後腳就去退了,她的臉麵往哪裡擺?
那方家的還不知背後怎麼編排她呢!
“糊塗!言而無信的事,我們侯府如何能做!”
“叫外人看了,如何看我們侯府,又如何看言兒?”
宋晚被裴夫人一訓,似十分委屈的模樣。
“那兒媳也沒有旁的辦法了。”
“母親也知道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裴夫人一時語塞,總不能讓她明說讓她用自己的嫁妝填補吧。
這種事,隻能是她主動而為的,就如過去的三年一樣,否則難免留人話柄。
可江晚喬在這方麵不是一向很機靈的嗎?
她和月兒隻要稍稍提一嘴少了什麼物件,她立馬主動讓人送了過來,為了顧及她們的顏麵,還說隻是拿給她們賞玩一二,讓她們不必在意。
怎麼在這關鍵時刻,她卻忽然如此不知變通起來了?
想著江晚喬前些日子鬨的那般難看,莫不是她自儘醒來後,雖然接受了嘉和嫁入裴府的事,但心中終究是不痛快的。
所以這銀子拿的並不情願?
這才將一應事情都交給一個小丫頭,今日還讓她親自過來,自己並不插手。
裴夫人越想越覺得定是這麼個理,暫且先按捺下心中的不滿。
“罷了,如今婚期還有些日子,不急,我們慢慢想。”
“總會有主意的……”
清言至今還未與江晚喬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