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想著冷眼看向裴玉嬌。
“裴小姐,我方才並未用力推你,也已經如你所言向郡主行過禮了。”
“既然裴小姐仍要咄咄逼人,將我送官,我也彆無它法。”
“不過我的話可說在前麵,裴小姐若當真將我送去京兆尹,再求我出來時,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裴玉嬌見江晚喬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心中冷笑了一聲。
她以為自己是誰!她會求她出來?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她方才還真怕她說出京兆尹後,江晚喬便主動認慫,當真跪下來同她們賠禮道歉,讓她的計劃落空。
如今倒是正中她的下懷。
她就不信,江家人看著江晚喬被抓起來後,不會過來求她高抬貴手。
到那個時候,條件,自然由她開。
“江晚喬,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不敬郡主在前,當街傷我在後,我豈能容你。”
“來人,將她給我捆了,送去京兆尹!”
跟隨而來的兩個小廝聞言,竟真的準備上前來。
宋晚卻再次輕笑了一聲。
“不勞裴小姐親自動手,既然裴小姐堅持,我同你走一趟便是!”
宋晚說著低聲朝江正說了句什麼,便率先朝京兆府尹的方向抬步而去。
……
京兆尹梁大人年過四十。
能在上京這遍地權貴之地坐穩這個位置七年,自是最懂的審時度勢的。
見如今太後麵前的紅人嘉寧郡主與寧遠侯府的小姐扭送了一個商戶之女過來,權衡利弊一番後,心中便已然下了結論。
待聽完裴玉嬌一番誇大其詞的陳述後,當即便準備定宋晚的罪。
宋晚隻覺滑稽。
“大人似乎還未聽過民女的說法。”
梁大人卻隻道。
“裴小姐身上的傷本官已經讓人驗過,你不敬郡主之事,又有戶部員外郎與上騎都尉家中的小姐為人證,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你還想如何狡辯?”
裴玉嬌見梁大人果然如嫂嫂說的一般幫著她們。
身上的氣勢愈盛,胡亂編造的話更是隨口便來。
“就是,江晚喬,你方才不僅對郡主出言不遜,還敢質疑太後懿旨,對太後娘娘替我哥哥與郡主賜婚之事諸多怨懟。”
“我不過是好意出聲提醒,你便對我動手,簡直膽大包天。”
“梁大人心如明鏡,豈容你砌詞狡辯。”
裴玉嬌說著朝梁大人施以一禮。
“梁大人,江晚喬不僅以下犯上,還拒不認罪,大人定要重重的責罰於她,以正綱常才是!”
不過一個卑賤的商戶之女,梁大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當即便點了點頭,吩咐道。
“來人,江氏犯大不敬與故意傷人之罪,將她帶下去,杖責三十!再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聽到梁大人的話,跟著過來作證的幾位小姐心中有些不安。
她們最多也就十四五歲,也並非心狠手辣之人,幫著裴玉嬌嘲諷幾句便也罷了,誰知道裴玉嬌還鬨到了公堂之上,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