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回到相府後,還來不及細想今日之事,紅裳便過來回報說陳泰已經在堂中候著她了。
宋晚這才想起昨日自己讓陳泰過來的事。
當即先收斂了心神,帶著兩個丫頭一同來到了正堂之中。
隻是看見陳泰的時候,宋晚卻明顯感覺到他的神色有些頹然,並不像是過來謝恩的樣子。
“你不是去替聶姑娘贖身嗎?”
“這是怎麼了?看著這般沒有精神。”
陳泰麵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他自懷中拿出一張銀票,朝宋晚的方向遞了遞。
“多謝小姐關心,這是您前幾日讓紅裳姑娘拿給我的三千兩銀票。”
“今日我過來,就是想將這銀票歸還的。”
宋晚聞言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那紅袖招的行首出爾反爾,說銀子不夠?”
陳泰卻搖了搖頭,頓了頓後,才帶著幾分悵然若失的開口道。
“小姐多慮了,並非是銀子的問題,而是……雙雙自己不願隨我走。”
宋晚對陳泰的話頗感意外。
按照陳泰從前的說辭,他與那位名為聶雙雙的姑娘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那位聶姑娘也一直在等著心上人救自己脫離苦海。
怎麼如今得償所願,她卻忽然不願走了呢?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宋晚想著出聲詢問道。
陳泰聽到宋晚的問話卻沉默了許久。
半晌後才重新抬頭看向宋晚。
“小姐可知當今太後的母家蘇氏?”
宋晚聞言不由蹙了蹙眉。
蘇氏?
她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前些日子他忙著榮軍坊的事情之時,偶爾聽柳氏提起過。
而柳氏之所以提起,是因為蘇家人上京後,都是由沈嘉和負責安置的。
聽說這一個月來,沈嘉和還時常帶著蘇家嫡長子蘇子堯和太後的胞妹蘇翎兒出席各個官眷府邸的宴會,很是活絡。
這一點,宋晚倒是有些佩服沈嘉和的。
她與裴清言婚前苟且,珠胎暗結的事,可是這上京的貴女、夫人們最為不恥的。
那日離開京兆尹後,背後有多少人在議論此事不得而知,更何況裴清言還因此遭了貶斥,將事情鬨得愈發不可收拾。
就連裴玉嬌自那日之後,也是從未出過府門半步。
她卻能在這風口浪尖裳,如同個沒事人一樣。
這般強大的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