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永嘉在這裡打擾您不說,她自己也不舒服,妾還是先帶她回壽昌殿了。”宋福金看著李昪神色也有些倦怠了,起身行了一禮,讓安康抱起望舒,準備在她還沒穿幫前撤離。
“好。”李昪點了點頭,“照顧好永嘉,在吳廷紹回來之前,還是要吃著單太醫開的方子才好。”
宋福金點頭應下後,帶著眾人離開了雍和殿。
回到壽昌殿,望舒想從安康懷抱裡跳下來,卻被宋福金用眼神阻止了,還小聲說道“這戲嘛,既然開場了,就要演全套才好。”示意安康抱著她回寢殿,又對紅綃和慧言交待道,“這幾日替郡主和師傅們告個假,說身體好了再上課。”
望舒撅著嘴巴想要反抗,卻在宋福金的目光中咽下了求情的話。
一直到第二天,望舒都不被允許出寢宮的門,正在屋子裡無精打采的發呆的時候,宋福金帶著安康和青蘿走了進來。
“永嘉,知道阿婆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宋福金問道。
望舒點了點頭說“怕我裝病被阿翁知道。”
宋福金搖了搖頭“這個其實倒無關緊要,你阿翁一向最疼愛你,即使知道了真相,也頂多就是罰你練幾頁字罷了。阿婆之所以如此,是不希望你以後再拿自己的身體去嚇唬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阿婆知道,你昨天是為了想讓阿翁召回吳廷紹。可是,小伎倆永遠是上不得台麵的。你是聰慧,可是這聰慧需要用到正確的地方,你明明可以想彆的辦法勸說你阿翁,可是你卻選擇了最簡單卻也最不光明的欺騙手段。這樣做,隻會在真相大白那日傷了那些愛你之人的心。次數多了,誰還會相信於你?”
聞言,望舒有些失落,她本以為阿婆是會誇獎她的。
低垂的腦袋,讓宋福金有些於心不忍。可轉念又想到以後,宋福金再一次狠下了心來“這幾日在殿中哪裡都不許去,你自己好好想想。阿婆不希望你以後再用這些騙人的手段,這樣做,即使達到了目的,可真的光彩嗎?”
說完,留下了委屈的望舒,帶著同樣麵露同情與不忍的安康和青蘿走出了殿中。
看著平日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阿婆,如今毫不留情的背影。望舒委屈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紅綃正要上前安慰,卻被身邊的慧言拉住了胳膊,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上前。紅綃看著望舒聳動的小肩膀,心疼的自己直抹眼淚。
無奈的慧言隻能放開了手,看著紅綃快步走過去,邊給望舒擦著眼淚邊說“郡主彆哭。”
“紅綃,我做錯了嗎?”望舒睜著一雙蓄滿了淚水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紅綃。
“郡主沒錯,郡主還讓聖人召回了太醫令呢。”
“那阿婆為何要說我錯了?”
“皇後是……皇後是怕郡主被人拆穿,名聲不好。”紅綃手忙腳亂的安慰著,“郡主快彆哭了,小心眼睛再腫了。”
慧言聞言慢慢走了過去,取過紅綃手裡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望舒留下的眼淚,柔聲說道“郡主,您真的覺得自己沒做錯嗎?”
望舒抬頭看著慧言,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郡主可看見了在您說肚子疼時,聖人和殿下的神情?”
望舒想起當時阿翁和阿婆著急的神色,還有阿翁即使身上疼痛難忍也要坐起來察看自己情況的樣子,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慧言看著此時的望舒,有些欣慰於郡主小小年紀,不僅聰慧,還十分聽勸“郡主,殿下剛才的話,您自己仔細琢磨一下。殿下是真的生你氣要罰你?還是期望你能學會更好的處事方法?有時候,懲罰,並不單單隻是為了罰,而是為了教。”
望舒在心裡重新認真的過了一遍宋福金的話,抬起頭問“阿婆是不希望我以後再騙人。”
慧言點了點頭“是啊,欺騙這種事情,如果有了一次,那麼以後,大家還會再相信你嗎?如果一個常常欺騙彆人的人,有天忽然說了真話,那你會相信他嗎?”
望舒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會相信。”
慧言笑了“所以,有些事雖然簡單,但是真的不能做。”
“那我三師傅還常說兵不厭詐呢,古人也錯了嗎?”望舒有些不明白。
“那是對待敵人。”慧言耐心的說著,“可是麵對親人,麵對朋友,麵對那些關心你愛護你的人,欺騙就成了一種最傷人的東西。”
望舒忽然笑了,那並未乾的淚眼中折射出一種七彩的光,格外明亮攝人“我懂了。謝謝慧言,我會去找阿婆承認錯誤,以後再也不騙人了。”
在慧言和紅綃的合力下,望舒重新淨了麵,更了衣。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望舒還是昂首挺胸、儀態端方的走到了宋福金麵前,在後者有些驚訝的神情下,鄭重行了一禮“阿婆,是永嘉錯了。永嘉以後都不再騙人了。”
宋福金驚訝於剛剛還一副委屈表情的望舒竟然能如此之快的就來認錯,而且看樣子就知道這樣的認錯絕對是出自真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