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岩鬆從醫院後門送出去,再回到診室時,江醫生也正好下了手術。
他正在看病曆簿,瞧見她進來,便意味深長地問“學中醫的?”
雲歲歲大大方方回答,“對。”
“江醫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江守仁了然一笑,手指敲了敲病曆簿,“是這個王岩鬆的手術吧?”
雲歲歲點頭。
“你知不知道,他這種程度的癱瘓,腰椎和腿部的神經說不定都壞死了,手術起來操作難度和風險都非常大,沒人會願意接。”
江守仁越說表情越嚴肅,“而且腿部肌肉萎縮到那種程度,沒個兩年時間根本康複不了,能堅持複健的病人也沒幾個。你的治療方案隻是紙上談兵,表麵功夫而已!”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給他把過脈,經脈淤堵但沒完全壞死,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修複。我見識過您的操作,才想請您幫忙,事在人為,哪怕可能性再小,也不能放棄希望不是嗎?”
雲歲歲知道這樣很冒險,甚至有可能會賠上自己和江醫生的名聲,但不治,她又實在良心難安。
江守仁眉頭皺得死緊,卻沒有斷然拒絕,而是道“我考慮一下。”
雲歲歲把空間留給他,轉身繼續去外麵給輕傷患者包紮。
一出門,就看到了在門口鬼鬼祟祟不知道在乾什麼的張秋文。
她眯起眼,“你不在外麵幫忙,來這乾嘛?”
張秋文莫名就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一股高高在上,頓時梗著脖子道“憑啥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你多個啥?”
雲歲歲覺得她有病,明明自個問的是她為什麼不去幫忙,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能聽出彆的意思。
她也懶得解釋,“那行,你就在這待著吧。”
說著,她就往醫院大廳走,那麼多傷患,也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
偏偏張秋文又開始抽風,從後麵追上她,神經兮兮地說“你是不是要去找班主任告狀說我偷懶?告狀精!”
雲歲歲腦袋上的問號如有實質,嫌棄道“有病治病彆拖著。”
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張秋文又想起剛才在手術室外偷聽到江醫生跟醫院領導誇雲歲歲的話,還說等她畢業就把她要到人民醫院來,隻覺得不甘心極了。
雲歲歲憑啥每次都這麼好運?
她一把扯住雲歲歲,把她推到牆上,“你才有病!你就是個賤人,明明家裡頭有老公還勾搭男同學,現在連醫院的大夫也不放過,不要臉!”
雲歲歲忙了這麼長時間,身體本就有些吃不消,全靠一股意誌力在支撐,被這麼一推,腦子頓時一懵,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也發黑。
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就看到張秋文揮著巴掌過來,可她手腳自有千鈞重,根本躲閃不開。
眼瞅著張秋文那張得意的臉越來越近,一道修長身影突然出現,抓住對方的手狠狠甩開,眼裡充滿了厭惡“張秋文,你怎麼能欺負同學!”
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張秋文滿心委屈,狠毒的表情瞬間變得柔軟,“天歌,不是這樣的,是雲歲歲她為了工作編製勾搭人民醫院的男大夫!”
“你之前不是說希望畢業後能到人民醫院工作嗎?她搶了你的機會,我也是為了你呀!”
項天歌臉色更黑,“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雲同學本就不是一個專業,也不是同一年畢業,怎麼就是搶了我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