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歲不是沒有徒弟,但一來孫繼軍現在已經在紅山鎮衛生院任職,有前途又能學到真東西,不可能跑到市裡來給她乾活。
二來就算他願意跟著自己,但等高考恢複了,他也很可能還要回去上學,隻能在短期內幫自己的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雲歲歲還不如自己堅持一下呢,她本來也是想找長期合作的夥伴。
所幸她有跟紅山鎮衛生院長期合作的打算,早就提前炮製好膏藥所需的藥材,隻要抽出時間來把藥熬好就行。
很快就到了周末,這幾天裡一切如常,雲歲歲照常上學放學,那天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再沒有出現過。
忙忙碌碌之下,她很快就把項天歌的話都忘在了腦後。
回紅山鎮之前,她先去了岩市的中藥堂一趟,問了問藥價。
五十年份的的野山參,對方要看品相酌情給價,但最多也就二百塊,不可能再多。
雲歲歲瞧著自己藥田旁邊倉房裡堆滿的的野山參,有劉三爺珠玉在前,就看不太上他這仨瓜倆棗了。
不過她還是買了根二十克左右的山參,討價還價半天,定價一百九。
她倒不缺錢,但人總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從中藥堂出來,她就坐上大巴回了紅山鎮。
先到衛生院,把馮勝男定的膏藥送過去,順便擼了會小老四。
雲歲歲在看診室裡瞧了瞧,好奇地問“我怎麼覺得院裡的大夫好像少了?”
“彆提了!”
馮勝男嘴一撇,顯然很不服氣,“你說這夏文多不是人,之前送那麼多知青過來,還以為他是體諒咱們洪山鎮衛生院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把咱們這當免費紅醫班了!”
“我費心費力好不容易把人帶出來,他倒好,動動嘴皮子就把人分到下屬生產隊了,就給我留了倆!你說說,哪有這麼缺德的人呐?!”
雲歲歲發現,自從她獨當一麵之後,抱怨就多了起來,原本是多麼安靜踏實的小姑娘啊。
果然,人越成長就越瘋癲。
她安慰了馮勝男兩句,又問“繼軍那孩子呢?”
提起他,馮勝男歎了口氣,“他家裡有點事,我讓他休息了,具體啥事兒我也不太了解,你回去之後再問吧。”
雲歲歲原本就是宋高要順便過來看看,現在聽說孫家有事,頓時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告辭。
馮勝男知道她記掛李文娟,也沒再留,將她送上了車。
雲歲歲到大院的時候,正好剛過午飯時間,士兵們都去訓練了,顧鈞自然也不在家。
她便也每回家,而是敲響了孫家的門。
開門的是孫繼軍,看到門外的人後,有些吃驚地喚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雲歲歲笑著打了聲招呼,而後問“你媽呢,不在家?”
“在家。”孫繼軍讓開身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想讓師父幫忙勸兩句,可這種事,哪是勸能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