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正好在這裡審問犯人，聽手下人說監控裡看到這個重點嫌疑人醒了，他索性過來試探。
他看到眼前的人，心裡好像緊了一下。
頭發長一縷短一縷地散落著，尾端蜷曲著，有的甚至幾乎到了頭皮，似乎還留著燒焦的味道。後背的衣服早已被燒沒，紅紅黑黑的血肉往外翻出，還在不斷往外滲著血，留下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她趴在地上進食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了頭。
那張上次還頗有精神的臉，此時一片慘白，露出的手部、頸部皮膚上各種劃傷、擦傷，但一雙眼睛仍然亮得驚人。
可能見他們來者不善，她顫抖著以手撐地，緩緩撐起上半身，接著直接坐到了地上。
“尤拉是吧，我們長官要問話，你起來回話，坐在這像什麼樣。”身邊隨從衝尤拉凶著叫道。
許舟沒有阻止，審訊對象精神消耗越多對審訊越有利，他隻是儘他的職責。
他也要儘他的職責。
她從坐姿恢複到了跪姿，雙腿顫抖著站了起來，兩手死死攥著破碎的鬆鬆垮垮的衣服。
許舟揮了揮手，讓隨從退下去。
監牢裡隻剩他們兩人。
“尤拉是吧，知道找你什麼事嗎？”許舟目光凜冽看向她。
尤拉顫顫巍巍像是思考了一會，嗓音嘶啞乾澀，“長官，是西蒙將軍發生車禍的事嗎？”
許舟不置可否，緩緩開口，“說說那天晚上的事。”
尤拉不停哆嗦，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害怕。
“那天，那天晚上，我被送給西蒙將軍，那天晚上，西蒙將軍可能來了興致，讓我跳舞，給他看。”
尤拉目光仿佛陷入回憶中，亮得驚人的眼睛此時像蒙上了一層灰霧。
“我換了身上的這身衣服，跳了，跳了好久，忽然，忽然西蒙將軍說，說要帶我出去。”
尤拉抬頭看了眼許舟，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許舟示意她繼續往下講。
“我，我當時有點害怕，西蒙將軍的眼神像，像要吃人，我求他，可他非要。”
“他說，說車上，車上刺激。”
“我隻能，隻好跟他上車了，他設定了自動駕駛，在後座上，就，就又摸又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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