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愛還藏在歌裡”這句話讓大風天感到莫名的安詳與悲哀。
那些小驅魔人依舊隨著年長的驅魔人的指揮而詠唱,歌聲昂揚,經久不息。
愛如晨曦暖,希望如星光。心手相連緊,共赴未來長
共赴未來長
大風天和她們總有種疏離感,可能因為遺忘了太多,她總忘記自己是驅魔人,也曾在燈塔中生活和成長。
驅魔人在燈塔中誕生,在燈塔中成熟,某天會離開燈塔獨自闖蕩,有些會選擇留在燈塔或者回到燈塔。
藍調屬於前者,她不會回去。而照肝膽、兔子窩她們便留在燈塔,春二蟲則是離開又歸來。
像是舊世界的浮萍,隨風而去,或許有朝一日也能乘著風回來,也可能再也不回來。
“你知道嗎?新世界的母親是個很模糊的概念,在我們心裡,其實燈塔才是母親。”海市說道。
大風天點點頭,望著那群孩子隨風消散。
她們同樣是幻象,但歌聲卻依舊回蕩不歇。
在她們消失的地方,開出了一地的鮮花。
白玉般的台階被鋪上了褐色的泥土,泥土之上鑽出一朵朵豔麗的花。
“誒嘿,是土。”海市走上前去握緊一抔土,隨即又緩緩放下、鋪平。
大風天見過土,在冬時夏令擂台賽的場地上,那裡為了便於戰鬥采用了土地而非沙地。
但這種含著水分的泥土,她好像是第一次見到。
“還是濕噠噠的泥。”海市站起身,憐愛地看著這片泥和花。
藍調解釋道“這些花都是橙色燈塔愛養的種類,在其他燈塔不常有。”
大風天也端詳了一會,花開滿了這一大片地方,一直延續到看不清的前路。
它們很美,散發出芳香,混著歌聲,仿佛置身於燈塔的陽光房。
“燈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大風天喃喃自語。
“不是什麼好地方。”
“還不錯的地方。”
藍調和海市的聲音同時響起,非常的矛盾,於是大風天更困惑了。
藍調笑出聲來,換了個說法“如果沒有燈塔,我們也不會相遇。”
“嗯,這麼一看,燈塔也沒有那麼壞。”藍調說道。
根本想不明白嘛,大風天歎氣。
和小小合唱團一樣,花朵很快枯死,泥土乾涸結塊,如耄耋老人的皮膚。
海市遺憾地說道“幻象居然隻能存在這麼短的時間,我還想多看看呢。”
“你看天上。”大風天指著天空說道。
“嗯?”
海市抬頭看去,一排風箏翱翔於天際。
原本隻是一片白光的天空現出一片湛藍,無雲無雨,晴朗明媚。
“姐姐,我的風箏怎麼飛不高啊?”一個軟糯的聲音忽的響起,似帶著點焦急和哭腔。
被叫做姐姐的女孩回答道“我看看奧,你把風箏線握得太緊啦,快鬆一點吧。”
“我鬆了啊,還是飛不高嘛。哎呀,怎麼有人撞我的風箏!”
“”
兩個小小的聲音你一言我一語,探討著風箏飛不高的問題。
大風天和海市都聽到了她們的聲音,但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