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睡覺睡覺,累成狗了。
往鳳床上一躺,忽然覺得有點涼涼的,於是又跑回奴婢房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源吃過早飯,拿剁骨刀在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就以此為由,興衝衝地跑內廷衛藥房買藥去了。
當然,也獲得了三點星光。
不過今天的內廷衛有點奇怪,門口竟然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隊伍裡大多數是宮女,有交頭接耳的,有低聲嬉鬨的,也有不時伸長脖頸往藥房裡頭張望的,一個個麵若桃花、翹首以盼的樣子。
什麼情況?
秦源走上前去,往裡張望了下。
隻見藥房櫃台裡,坐著一個眉清目秀、氣質高雅的漂亮男子,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身穿白袍、頭戴黑色的書生帽,從著裝上看,這應該是太醫院的醫士。
年輕醫士一雙手潔白修長,正給坐在他對麵的一位宮女把脈問診。
那宮女麵色桃紅、含情脈脈地瞧著他,眼看問診結束了,卻依舊戀戀不肯走。
後麵的宮女耐不住了,便齊聲催她,她這才不情願地起身離開,卻是在付診金時,悄悄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那醫士也不含糊,老練地接過紙條揣進袖子,又給了她一個浪蕩的眼神。
秦源看得嘴角一咧,忽然發現後宮好像來了一匹狼,還是條戰狼。
也對,這後宮一個帶把的都沒有,這大夫又長得好看,這些久不見男人的宮女忽然看到了一個配置齊全的成年男性,怎會不芳心大動?
秦源承認自己嫉妒了……褲襠好涼啊。
心裡琢磨著,這女帝老婆什麼時候能來啊,來了趕緊跟她打聽下那赤鯢的下落,他們清正司天天除妖,想必應有線索。
秦源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有宮女開始瞪他了。
“你乾什麼呢,排隊去?”
“就是,不懂先來後到嗎?”
秦源被罵得啞口無言,隻好趕緊來到隊伍的末尾,但宮女那勢利的眼神還是讓他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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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憤憤地想著,沒有鳥用就這麼被看不起嗎?
唰唰唰,獲得六點星光。
隊伍很長,秦源等得很著急,畢竟他現在情況緊急,傷口正在流血,要是再晚一會兒,可就愈合了啊!
大約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輪到他了。
年輕大夫隨口說道,“你是我今天接診到的第一個男……第一個不是宮女的。”
秦源嗬嗬一笑,“沒有掃了你的雅興吧,我可沒紙條給你。”
年輕大夫見自己的小動作被拆穿,不由抬起頭,細看了秦源一眼,隨後露出一絲笑意,“想不到兄台也是性情中人?”
秦源笑而不語,他是人稱天上地下人間妖界從古至今第一大淫賊的事,難道也要說嗎?
也是後宮第一個勇攀內廷衛指揮使鐘瑾儀老妖婆“高峰”的人,他有說什麼嗎?
年輕大夫看著秦源那一臉深藏功與名的鳥樣,忽然就覺得很對味兒,於是又說道,“在下楚宴修,兄台怎麼稱呼?”
“好說,在下姓秦單名一個源字。”
楚宴修聽到“秦源”二字,清秀的眉毛微微一凝,隨後笑問,“莫不是人稱‘秦大善人’的那位?”
“哦?”秦源笑道,“兄台也聽過在下薄名?”
“自是聽過。後宮傳言,近來出了個奇人,逢賭必贏,贏了之後便在賭坊門口派銀子,還與不還皆可,在下早想一睹風采,沒想到今日果然得見,哈哈。”
秦源心想,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傳開了,看樣子以後不能用這招了,要不然那些賭坊弄不好都不讓自己進去了。
“兄台看什麼病?”楚宴修又問。
秦源一抬手……嗯,傷口已經愈合了。
楚宴修嘴角一揚,“就這?”
秦源黑臉,“你好像看不起這個?手這塊我很注意保養的,我不想留疤,想配點祛疤的藥不行嗎?”
“哦,你誤會了。”楚宴修笑了笑,“在下專攻婦科,這種傷口其實你直接買藥就行了。”
“婦科?”
秦源一抬頭,果然看到這貨身後,掛著一麵金閃閃的錦旗,上麵寫著四個大字。
“婦科聖手。”
……
秦源沉默了下,突然很想問問當初他填大學誌願……啊不對,拜師學藝的時候是怎麼考慮的?
楚宴修給秦源拿了藥,然後說道,“此藥一日兩次,抹於傷口,三天後便可保證無痕了。兄台,還要看點彆的嗎?”
“看什麼,你不是隻會看婦科嗎?”
“太監也能看,反正差不多。”
“你特麼……”
秦源拿著藥,黑著臉走出藥房。
楚宴修笑嗬嗬地看著秦源出門,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想起什麼,又喊,“兄台,你哪個宮的,有空我去找你啊?”
秦源沒回答,心想哪個宮,你出生的那個宮!
回到乾西宮,拿出藥給腹部和手背的傷口都抹上藥膏,他正在想不知道成華宮那邊現在怎樣了,卻隻聽外麵有人敲門。
一開門,隻見一個老太監,帶著五六個侍衛站在門口。
老太監看到秦源,露出殘缺的門牙,問,“你就是小秦子吧?”
秦源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老太監微微一笑,說道,“燕妃娘娘有旨,請你去琴芳宮走一趟。”
秦源眉頭頓時一皺。
自己跟燕妃根本不認識,也沒有得罪過她,她找自己做什麼?
等下,燕妃是容皇貴妃那頭的人,跟敏妃是死對頭……
她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昨天幫蘇秦秦打內廷衛,她不爽了?
總不見得是因為夜闖錦衣衛衙門的事吧,要是昨晚自己身份暴露,那來的肯定就是錦衣衛了。
但無論如何,人家按規矩來召人,自己作為沒有主子的太監,是必須去的,否則就是忤逆大罪。
沒辦法,懷著忐忑的心情,秦源隻好跟著老太監,一起去了琴芳宮。
第五十五章為什麼要殺你?
琴芳宮。
剛抹完胭脂的燕妃,光華照人,又散發著撲鼻的香氣。
一如往常,用皇城一百多裡地外北郊啟鳴山上的山泉水淨了手之後,她半躺在榻上,紅唇微張,等待著宮女喂她燕窩粥。
燕妃吃燕窩,浮起小酒窩。淺淺小酒窩,沒有郎君摸。
但最近幾天燕妃的心情是很愉悅的,今年三十二歲的她快樂地像隻老燕子。
尤其是,聽說昨晚敏妃那頭終於忍不住派了高手去錦衣衛偷證物,不但一無所獲,高手還被打成重傷後,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據可靠消息,錦衣衛那邊已經確定那封信為真的了,而且聖上欽命此案由內廷衛和錦衣衛鎮撫司會審,而鎮撫司……可全都是他們的人。
隻要敏妃被定下謀害皇子之罪,那按律就當誅滅三族,即便聖上念在左相勞苦功高的份上網開一麵,那起碼左相也得下野。
左相一下野,他那班舊黨門生也得倒一片,到時候慶王在朝中的根基就進一步被削弱,而且接替左相的很可能是兵部的陳時忠,他可是隱藏得很深的劍修激進派,如此一來,朝廷左右二相就都是劍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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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深得劍修擁戴的譽王,離登上太子位就真的一步之遙了。
那麼作為譽王生母的容妃,遲早會成為太後,而自己在容妃的羽翼下,今後在後宮也就大權在手了。
不過麼,在這之前還得把零零碎碎的小細節給處理了,以確保那賤人沒有翻身的可能性。
想到這裡,她乜了眼躺榻邊站著的管事太監左述,問,“乾西宮那小太監帶來了麼?”
左述雙手垂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主子,已經派人去叫了。”
燕妃點了點頭,負責喂燕窩的那個宮女一時沒注意,黏黏的燕窩湯就掛燕妃嘴角上了。
小小的意外,讓燕妃眉頭微微一皺,黑臉看了那宮女一眼,宮女登時臉色一白。
左述眼睛尖,看到這一幕,立馬衝門口的兩個太監喊道,“帶出去,打二十個板子。”
宮女瑟瑟發抖,連求饒都不敢,放下碗勺,重重地給燕妃磕了個頭,反倒是喊了聲,“謝主子賞。”
不多久院子裡就傳來宮女的慘叫聲,燕妃無趣地歎了聲,吃燕窩的興致已經沒了,倒是頗有點想看看那個小太監。
據說那小太監跟成華宮走得很近,昨天蘇秦秦被內廷衛捉拿的時候,他還和內廷衛打了起來,據內廷衛說,他竟能跟一個校尉打得不分勝負?
正想著,隻聽外頭的太監來報。
“啟稟娘娘,乾西宮小秦子已帶到。”
燕妃微微一笑,說道,“帶進來吧。”
秦源被帶到寢殿門口,有一個太監仔細地對他搜了身,從頭到腳到檔一處都沒有放過,確認沒有凶器之後,又來了兩個太監,用粗麻繩把他的手捆了起來。
秦源心裡毫無波瀾,畢竟他也知道燕妃那小賤人請自己來,絕對不是要跟自己喝茶的,更不是讓自己來撫慰她空虛的心靈的——雖然這方麵自己很拿手。
進了寢殿以後,秦源才發現原來寢殿和寢殿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燕妃這個寢殿金碧輝煌、精致大氣,每一件裝飾品都工藝精湛,就連牆上掛的都是名家手筆。
如果說人家這寢殿隻是用來睡覺的話,那他那個寢殿隻能說是用來躺屍的了。
抬頭看了眼一襲輕衫半躺在木榻上、一手杵著腦袋的燕妃,秦源感覺到一種成熟女人的……啊等下,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原則,這隻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反派罷了。
“你就是小秦子?全名叫什麼?”燕妃問道。
“回燕妃娘娘,奴婢全名叫秦源。”
“哪個yuan啊?”
“源頭活水的源。”秦源規規矩矩地答道。
沒想到,這女人竟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無根之人,怎有源頭活水啊?啊哈哈,笑死本宮了……”
秦源當時就黑臉了,這小賤人一言不合就開車,比藍星上看小說的都溜?
話說,無根怎麼了,老子遲早會有的。
彆看今天你愛答不理,就怕明天你高攀不起!
燕妃笑得花枝亂顫,過了許久才止住,隨後又道,“聽說那天刺客是在你那被擒的?”
秦源眉頭微微一皺,好像明白她為什麼把自己叫這來了。
想了想,說道,“是,他來的時候重傷了,恰巧奴婢又會點修為,就擒下了他。”
“後來呢?”
“後來,內廷衛就來了,把他帶走了。”
“那刺客有跟你說什麼嗎?”
“沒有。”
“哦,”燕妃又微微一笑,“那你知道今天為什麼要找你來了嗎?”
秦源苦笑了下,說道,“知道了。你們是怕刺客跟我說了什麼,影響給敏妃定罪是吧?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一個小太監嘛,殺了就殺了,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何樂而不為呢,對吧?”
燕妃有些訝異地看了秦源一眼,隨後便從躺榻上起來,頗有些玩味地看著他。
“你這小太監倒是機靈,要不是你今天非死不可,本宮都想留你在宮裡玩兒會了。”說罷,又是一笑,“可惜了,這副看著不錯的皮囊。”
燕妃的笑容依舊很明媚,房間裡洋溢著輕鬆愉快的氛圍,雖然即將要殺死一個人,但這氛圍……就好像過年殺隻雞一樣。
秦源回憶了下,如果自己沒有魯班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在這些人眼裡,人命不如雞啊。
秦源無奈地一笑,又問,“那麼,燕妃娘娘是鐵了心要殺我了?不知道打算以什麼名義?”
燕妃一愣,隨時哈哈大笑起來,“本宮要殺你,還需要名義嗎?好吧,那本宮就給你個名義,就說你……意圖偷看本宮洗澡,乃不敬不倫之罪,按律當淩遲處死,但本宮隻賜你杖斃,可以了吧?”
秦源無語,這小賤人一天到晚淨想這些有的沒的,是有多寂寞多空虛啊?
“還有問題麼,沒有問題你就謝恩領刑去吧。”
燕妃說完,又半躺下,準備眯一會兒了。
秦源發現燕妃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自然,不禁心歎,這小賤人好像是真的認為,被她活活打死還得感謝她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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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宮,好像特麼的沒幾個人正常人了。
不過還是耐住性子,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在死之前能得到解答。”
燕妃嫵媚一笑,“趁本宮心情好,問吧。”
秦源便問道,“陷害敏妃的書信,是不是你們偽造的?或者說,整起事件,是不是你們策劃的?”
燕妃聽罷,笑容漸漸凝固,又驀地冷笑道,“你想知道?可以啊,去陰曹地府問那兩個刺客去吧。”
秦源嗬嗬一笑,“你這是不是默認啊?”
燕妃不再言語,朝左述使了個眼神。
左述心領神會,立即又再次衝門口兩個太監喊道,“拉出去,杖斃!”
他自己一會兒也打算跟出去,主要是聽說這小子身上有修為,怕兩個太監一時半會兒打不死他。
秦源歎了口氣。
完蛋咯,要被燕妃打死咯,我好怕,好慘啊……
獲得一點星光,好敷衍的樣子……
兩個太監立即如狼似虎地來拉秦源,秦源展示出了寧死不屈的氣概,脖子一擰,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來吧,我但凡皺下眉頭,都不算條漢子!”
兩個太監當時就急了。
“那你倒是鬆腳啊,彆夾那柱子了行嗎?”
秦源眉毛一凝,兩條腿就更用力了,把一根柱子夾得緊緊的,說什麼都不鬆開。
開什麼玩笑,要是隻有那兩個小太監打倒也無所謂,但是還有個左述呢,這貨七品的修為,自己就算銅皮鐵骨,站著不動讓他打也會被打死的好麼。
雖說他掙脫繩子易如反掌,反揍這些太監也簡單,不過修為這東西就跟二弟一樣,用的時候夠用就行,沒必要動不動就暴露,暴露多了你就不對勁了。
當然了,他這麼苟的人,既然敢來這就肯定是有準備的。
所以現在他要拖點時間,等援兵過來。
就在這時,終於有個太監來報。
“燕妃娘娘,內廷衛統帶林曉來了。”
燕妃本來看秦源雙腿夾柱子的“神功”看得津津有味,尋思這太監腰腹大腿倒是極健壯的。
聽到內廷衛來人了,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心想她們來做什麼?
不過一想內廷衛跟譽王的關係頗佳,就不再多想,隨即說道,“讓林統帶進來吧。”
第五十六章路子很野啊
林統帶進殿的時候,先看了眼雙腿夾柱、以奇怪的姿勢跟兩個太監較勁的秦源,然後心裡琢磨腰腹力量真不錯,兩個太監都拉不開。
“末將內廷衛統帶林曉,拜見燕妃娘娘。”
“林統帶多禮了,快起來吧。”燕妃淡淡一笑,從木榻上坐將起來,問,“林統帶過來,有何貴乾?”
林曉又看了眼秦源,然後說道,“回娘娘,末將是奉命來捉拿秦源,回內廷衛交差的。”
燕妃一聽,略有不快地揶揄道,“你們現在才想起來拿他?昨天他打了你們內廷衛的人,你們怎麼不抓他?”
林曉賠笑道,“昨天不是有景王麼,他硬是把這小子帶走了,咱也沒辦法。這不,我們打算今天再把他抓回去,好好教教他規矩。”
“不必了。”燕妃擺了擺手,淡淡道,“反正本宮也正打算殺他,你們就省點事吧。”
“這……”林曉眉頭微微一皺,問,“敢問娘娘,此人所犯何罪,因何要殺啊?”
燕妃捂嘴“咯咯”一笑,“所犯何罪啊?他偷看本宮洗澡算不算啊?”
林曉胖臉微微一抽,轉過頭去又看了眼秦源,秦源無奈地把綁著的雙手給她看,無聲地問她,這特麼像是能偷看洗澡的樣子?
林曉當然也不信,隻是不太明白燕妃為什麼要找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來殺秦源,不過她已經得到鐘瑾儀的命令了,要她務必把人帶回去,於是也隻好據理力爭。
“燕妃娘娘,此人對我們內廷衛很重要,能否賣個麵子給末將,讓末將帶回去交差?”
燕妃不屑一笑,“不行,本宮必須殺了他,林統帶要不賣本宮一個麵子?”
林曉無奈,隻好說道,“娘娘,按照規矩,即便他是在偷看您洗澡,也當由我們內廷衛來懲處的。”
燕妃一聽,頓時臉色一冷,“嗬嗬,怎麼著,本宮不過是打死一個小太監而已,現在連這點權力都沒了?”
燕妃跋扈,後宮人所周知,林曉也略有耳聞,而且還知道她是昭妃那頭的紅人,而昭妃背後可是譽王,因而他不敢太過得罪,頗是犯難。
就在這時,隻聽外頭響起一陣吵鬨聲。
不多久,一個身穿黃衣的姑娘就闖了進來。
先看了眼雙腿夾柱的秦源,清亮的眸子頓時一片迷茫,這是什麼姿勢?
秦源看到那姑娘,頓時又驚又喜,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帝老婆麼?
於是忙道,“蘇姑娘,快救我啊。”
姑娘衝秦源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對燕妃抱拳行禮。
“清正司蘇若依,見過燕妃娘娘。”
燕妃眉頭又是一皺,隨後細細打量了下蘇若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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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問道,“你就是那個十二歲入清正司,號稱你們司正關門弟子的蘇若依?”
蘇若依淡淡道,“正是在下。”
燕妃又倒吸了一口氣,今兒是怎麼了,又是內廷衛又是清正司的,全往自己這兒跑?
話說,自己和清正司八竿子打不著,他們跑這來做什麼?
但終歸人家是清正司的,和內廷衛可不一樣,於是她不得不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了些。
“蘇姑娘來這裡,有何貴乾?”
蘇若依一指秦源,不假思索地說道,“奉司正大人令,來帶他走。”
燕妃頓時眼皮子一跳。
又是為了這小太監?!
什麼情況,今天是撞邪了嗎,不過一個小太監而已啊,這一會兒內廷衛,一會兒連清正司的,個個都想帶他走,沒完沒了了還?
平日裡這小太監做什麼了,竟招惹這麼多衙門?
雖是滿腹疑問,但她還是不甘心地說道,“敢問,你們清正司帶他去,又是所謂何事?”
蘇若依立即皺了皺眉,一臉不滿地說道,“這話你要不問我們司正大人去?我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會跟你說。”
這話是一點麵子都沒給燕妃留,氣得燕妃臉色登時一白,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隻能打斷牙往肚子裡咽,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清正司和內廷衛不同,人家的上頭可是劍廟,彆說她一個小小的妃子,就是譽王也彆想染指——除了皇帝,誰敢把手伸向清正司和劍廟,誰就是主動找死!
咬著牙沉吟了會兒,燕妃還是不肯放棄地說道,“帶走可以,但是他在我琴芳宮犯了規矩,起碼,讓本宮打完他才行。”
蘇若依哼了一聲,“司正大人說了,要完整地帶回去。燕妃娘娘要打他,除非先把我給綁了。”
說著,也不管燕妃答不答應,直接就過去,解開了秦源手上的繩子,然後一拉他的手,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宮去。
滿院子的侍衛、太監,外加左述,卻是無一人敢攔。
燕妃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走出寢殿,氣得拿起跟前的燕窩碗,狠狠地砸了下去。
大罵了一聲,“賤人!”
林曉看到燕妃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也頗是舒爽,話說這女人她看不慣也很久了。
於是笑嗬嗬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末將也告退了。”
走出寢殿,林曉立即將情況彙報給了鐘瑾儀,並且問要是人被帶到了清正司怎麼辦?
沒想到鐘瑾儀回她一句,“既然清正司要人,那此事就罷了。”
林曉越來越搞不明白那小太監了,明明在內廷衛打了人,指揮使大人竟然好像不打算追究了?
而且,這小子一有事,一會兒景王來提人,一會兒又是清正司來提人,這些人他都是怎麼認識的?
要這樣的話,以後是不是不能摸他屁股了?
蘇若依帶著秦源出了琴芳宮,問道,“燕妃為什麼要殺你?”
秦源歎氣道,“她非說我偷看她洗澡。”
蘇若依頓時一臉好奇,“那你有沒有偷看她洗澡?”
“你什麼意思啊?”秦源沒好氣道,“那種貨色我會看?我寧可偷看你也不會偷看她啊。”
蘇若依一把抓住秦源的後背,正想提拳揍他,卻突然發現這話好像是在誇自己?
“你意思是,我比她漂亮?”
“不會吧不會吧,這點你還有疑問嗎?你比她漂亮三千七百多倍,你自己不知道?”
“哦,那沒事了。”
蘇若依頓時鬆開了秦源的後背,順便伸出小手,唰唰兩下幫他把褶子撫平。
秦源鬆了口氣,然後大大方方地去拉蘇若依的手。
“你怎麼想起去救我了?”
蘇若依皺了皺眉,雖然知道秦源是太監,應當沒有那種心思,但總覺得沒事就拉手很奇怪,於是就鬆開了他的手。
說道,“我到了你寢宮,發現人不在,就問了下你隔壁,隔壁宮女說你被燕妃帶走了。我心想你肯定得罪燕妃了,就去看了看。”
“那也就是說,不是司正大人要請我了?”
蘇若依嗬嗬了一下,“司正大人日理萬機,有空找你?”
“那你假傳口諭,不怕被責罰?”
“怕什麼,頂多被罵一頓咯。”
兩人一路說著,就回到了乾西宮。
“這個是我們大檔頭托我賞你的。”蘇若依先拿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放到桌子上,然後又拿出另一個檀木的小盒子,“這個,是我謝你的。”
“為什麼要賞?”
“抓到那妖精了啊。”蘇若依秀眉一挑,“我聽完你說的故事,當天晚上就帶同僚一起全城搜尋枯草之地,果然找到了那兩隻妖精,當場被我擒下!”
頓了頓,又道,“現在你在我們甲字科是出名了,我們大檔頭聽說是你的主意後,立即從他的私房錢裡拿了三十兩,托我帶給你。彆嫌少,大檔頭攢這三十兩……哎,也挺不容易的。”
秦源咧了咧嘴,“看得出你們大檔頭是個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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