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實不相瞞,給我講故事的那位大爺,人稱江湖百曉生,他修為不高但是見多識廣啊。”
“江湖百曉生?沒聽過啊。”
“沒聽過不要緊啊,我就問你,上次我給你說的那個妖精,叫什麼來著,你們抓到沒?”
說起這個,蘇若依精致的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說道,“抓到了,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另外,我正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著,蘇若依從懷中拿出一塊腰牌,放到秦源手裡。
又道,“經我們大檔頭竭力爭取,以及本姑娘的據理力爭,再加上我們對你的背景進行深度調查以後,現在我們清正司正式任命你為,乙等影探!”
“啊?”
秦源聽完愣了下,然後馬上就想起清正司前兩天,鐘瑾儀說的,清正司想染指皇宮的事情了。
心想,什麼狗屁影探,你們清正司不會想利用我在皇宮搞事情吧?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會兒宮裡到處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無數大佬都在暗地裡博弈,這特麼要是出了事,你們能管我這小影探?
還特麼隻是乙等小影探?
不第一時間撇清關係,自己這秦字都可以倒著寫!
不行,堅決不能同意。
於是想了想,說道,“蘇姑娘,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個非常膽小的人,這點從你第一次見我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呢,我偶爾給你們幫幫忙可以,但是影探不影探的,還是算了吧?我主要是怕誤了你們的大事。”
蘇若依很是意外地看了眼秦源,說道,“你想好了,這可是清正司要招你!”
秦源點頭道,“我知道,進了清正司福利好待遇高,據說老婆都可以分配,但是我真不行……”
蘇若依“啪”地一聲又把劍拍在桌上,然後冷聲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當清正司要招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清正司的人了。所以,要麼同意,要麼殉職,你選一樣。”
秦源咧了咧嘴,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蘇若依,你這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退婚吧,不要再說了!
第七十章清正司的投石問路
秦源很鄙視地看著蘇若依,哪怕這女人現在臉色鐵青。
這女人還沒過門就開始要謀害親夫了,簡直喪心病狂,兼愛誰也不能兼她。
蘇若依還不知道,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秦源休掉,掃地出門了。
這個在秦源的意識世界裡命運坎坷的女人,現在顯然沒空跟秦源討論可愛不可愛的問題。
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
他因何說話總是如此奇怪?
居然敢當麵評價堂堂清正司捉妖校尉可愛不可愛?
自己現在看上去這麼好說話嗎?
“少廢話!”
蘇若依覺得自己應該凶一些才好,雖然完全不想對這家夥凶,可是他明明在輕薄自己啊。
於是頓了頓,又冷哼了一聲,說道,“給句痛快話,我的青鳴劍也有日子沒見血了。”
一邊說,一邊用潔白修長的手輕撫過長劍,眼神中微露出一絲殺氣,努力的表現出一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的氣勢。
或許這招,在畏清正司如虎的普通人眼裡,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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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秦源這lsp眼裡,一個十七歲的漂亮小女孩,凶的上限也不過是“奶凶奶凶的”,而且他又見過蘇若依昏迷中對自己說“我今天不吃飯了,不要剁了我”的可愛樣子,所以完全無法t到什麼女魔頭的氣勢。
隻是他倒是好奇,為什麼清正司非要找自己來當這個影探,於是想了想,說道,“你說說,為什麼非要找我?好好說,如果理由足夠充分,我會酌情考慮的。”
蘇若依都無語了,這小太監是從哪學來的這副官僚的氣派,還酌情考慮?你乾脆再精簡一下,像司正大人一樣,隻說“酌辦”兩個字不是更好?
難道,我還不夠凶嗎……算了,回頭再凶他吧,正事要緊。
於是說道,“這件事跟景王遇刺案有關,我們綜合考慮過了,一方麵你跟刺客多少有點牽連,另一方麵你也有些修為,而且很機靈,所以找來找去,還是你最合適。小秦子,好男兒當有淩雲之誌,高祖曰搏一搏,黃土變饃饃,你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蘇若依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甚至還帶了點“怒其不爭”的味道。
她覺得秦源雖然很善良,但年紀輕輕就有七品的修為,如果一直窩在這做小太監就太可惜了。
話說,這次乙等影探的名額,除了秦源確實很合適外,也有她竭力爭取的成分在。
在她眼裡,秦源能加入清正司,絕對是件能改變他命運的好事……雖然接下來要他辦的事情,的確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風險,但有清正司護著,真的不算太大。
如果連這麼點風險都不肯擔,那還怎麼出人頭地?
秦源聽完蘇若依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又是景王遇刺案?這案子根本不歸清正司管,他們為什麼非要插手?
“你們清正司不是管捉妖的麼,為什麼非要管這個案件?景王遇刺案皇上已經欽點內廷衛和錦衣衛合辦了,你們再插手,合適嗎?”
“我們有我們的理由,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蘇若依想了想,又道,“總之如果你想我們幫你抓赤鯢,你就得答應幫我們辦事。否則,那東西再有鳥用,你也找不到的。你要知道,那赤鯢現在不主動出來,咱抓不抓它都沒人來責問。”
秦源無奈地歎了口氣。
特麼的,論績效考核的重要性!
正因為這赤鯢沒納入績效考核,就連號稱大成第一衙門的清正司都不上心了!
“我以為我們是有感情的,沒想到還是場交易,救你都不如救一條白蛇。”
“什麼白蛇?”
“沒什麼,趕緊說,到底要我做什麼。”
蘇若依愣了下,隨即臉上露出了嫣然的笑容,就如同外邊那一抹被朝陽渲染的霞光。
“這就是答應了?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不過說完,又皺了皺眉,少女的好奇心又起,又忍不住問道,“看來那赤鯢對你真的很有鳥用?你說說,到底有什麼鳥用?”
“男人的事,女人少打聽。”
蘇若依無趣地撇了撇嘴,終於收起了八卦,隨後恢複了正色。
手一抬,從掌心釋放出一股劍氣,繞著兩人形成一股透明的牆,這是防止被人偷聽的結界。
然後才說道,“景王遇刺案,我們找到了刺客高離的母親,可惜那老太已死去多日了,應該是驚嚇過度致死的。不過我們弄到了她的隨身物品,隻是沒有直接證據發現幕後主使。所以現在……需要你配合。”
秦源奇怪道,“內廷衛和錦衣衛都沒找到,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蘇若依杏眼一瞪,拿起劍就架到秦源脖子上,一臉凶凶地說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啊?想死你接著問!”
秦源輕輕推開蘇若依的劍,沒說什麼,隻是當場在心裡又補了一份休書給她,從此她再也彆想踏入秦府大門半步。
“不該問的彆問,我是為你好,知道嗎?”
蘇若依說著收起劍,又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放到秦源跟前。
然後換了個緩和些的語氣,說道,“這兩張銀票是從高離母親那拿到的,我們估計就是幕後主使給高離,而高離又給他母親的。所以,現在我們想利用銀票,來個投石問路。”
秦源摸了摸下巴,沉吟了會,問,“那我就是那顆石頭了?冒昧問一下,投出去之後,你們還打算回收不?”
蘇若依拍了拍秦源的肩,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肯定收回來的。”
“那,具體怎麼操作呢?”
“你先拿著一張銀票,去賭坊買籌碼,然後再用另外一張,去銀樓換現銀。幕後主使現在不知道老太已死,也正在找她,想殺她滅口。所以,這兩張銀票隻要有一張被他發現,他就肯定會派人來找你的。你想,到時候我們在這裡埋伏,一舉將來人拿下,是不是就有了突破口?”
“不是吧,你們清正司來後宮拿人,當內廷衛不存在?”
“你放心,絕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清正司乾的,這方麵我們拿手!而且我們抓了這個人,他最終隻會神秘消失,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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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依一臉正色地說完,猶豫了下,又補充道,“我們隻需要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就好了,不會去乾涉景王遇刺案的進程,那跟我們無關。”
秦源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說,清正司查的不是景王遇刺案,隻是他們的案子可能和景王遇刺案有關?
那麼景王遇刺案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蘇若依見秦源陰晴不定,不禁又催促道,“怎麼樣?這次要是成了,我保你可以成為甲等影探,待遇翻番。高祖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還在等什麼?你要上進啊小秦子!”
蘇若依越這麼說,秦源就越覺得她像江南皮革廠老板的親戚,很不靠譜。
但是,他還是細細想了一遍。
這件事有沒有搞頭?
首先此事從害處來分析,那可能隻有一個,就是幕後黑手對自己的仇恨會更深,然後更想弄死自己。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看,幕後黑手本身就想弄死自己,隻是遲早一點而已。
如果能借清正司的手,給他一個重重的打擊,或許他反而會慎重一點,比如認為自己有神秘高手保護,故而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正是各大陣營全麵角力之時,他會為自己這個新冒出的敵人,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而用出最大的底牌麼?
應該不至於那麼莽吧。
如果能拖,一直拖到景王遇刺案告破,或者清正司那邊的案子告破,那麼大家都會對他下手,自己就完全可以平平安安地解除危機。
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這一波自己用不著出手,這就可以在給對方警告的同時,依舊保留住底牌。
另外,如果不答應清正司,那赤鯢的事很可能真的沒戲。講真,連書上都說赤鯢狡詐異常,自己就算成了大宗師也未必能輕易找到它的下落,而難得清正司有線索,要是不用就可惜了。
想到這裡,他就有了決定。
幫清正司,其實就是在幫自己。
當然,這是從現實角度來講的,如果從藝術角度來講,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各位老師,這是一個舍己為人的感人故事。
秦源起身,來到床邊,背對著蘇若依,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對著絢爛的朝霞,長長地歎了口氣。
蘇若依皺了皺眉,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在這時,隻聽秦源淡淡地說道,“蘇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蘇若依皺了皺眉,問,“什麼事情?”
“你這輩子……有沒有為誰拚過命?”
第七十一章搞個烏龜殼出來!
蘇若依愕然,清亮的眸子盯著秦源,愣了許久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想了想之後,她說道,“我可能……有吧?因為我捉妖,有時也很拚命……我十二歲加入清正司,司正大人告訴我,清正司的使命是,保乾坤清朗,天下太平。”
蘇若依淡淡地說著,眼前仿佛出現了五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個寒冷的冬天,天上黑雲壓頂,暴風裹挾著大雪似要碾碎一切,天地間一片陰沉與昏暗,與地上白色的積雪,構成一道道黑白的光影。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跟隨無數流民一道走在一條荒蕪的古道上,人們隻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因為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凍死。
可即便這樣,路邊還是倒下了無數具屍體,沒有悲痛,沒有呼號,這些屍體在一片死寂中,很快就被白雪吞沒。
小女孩原本以為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個,直到她遇到了那個偉岸的身軀。
“你是上南郡蘇起淺的女兒?”他問。
“對。”小女孩答。
“那你願意跟我走嗎?我是你母親的故交。”
“有飯吃嗎?”
“有,你想吃什麼都有。”
“好,那我願意。可是,你是做什麼的?”
那人忽地縱聲長笑,笑聲回蕩在古道之上,掩蓋了風雪的聲音,最後他說了一句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我們做的,便是用長劍,刺破這漫天黑雲,照亮這萬古長夜,讓這天下乾坤清朗、讓這人間浩氣長存!”
那一聲大笑之後,目光所及之處,大雪驟停、暴風頓止,隻見一道霞光平地而起,直入雲霄,刹那間刺破了烏雲,捅出了一個窟窿。
陽光,從那窟窿裡射出,再次降臨地麵,無數人瘋狂地湧過來,喜極而泣地跪在陽光之中,享受這片刻的溫暖。
從那以後,她就決定,要做司正大人那樣的人。
蘇若依,就是那個小女孩。
想到這,蘇若依抬起頭,又看了秦源一眼。
秦源緩緩轉過身,也看著蘇若依,淡淡道,“我懂了,你為天下人拚命過。”
“算是吧。”蘇若依點點頭,問秦源,“那你呢?”
“我?”秦源苦笑一聲,眼中忽地泛起一絲柔光,看著蘇若依,說道,“隻為一個人拚過命。”
“為誰?”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我答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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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依忽然微微一怔,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曾冒死為自己去求藥……
他為自己拚過命。
如果這次也算的話,那就是兩次。
唰唰唰,從蘇若依頭頂,當即升起了二十多道金光。
十七歲的少女,到底是最容易被感動的年齡,即便在清正司殺了五年妖的蘇若依,也同樣如此。
與此同時,少女的心裡也難免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不會是……
不對,他隻是個太監而已,太監怎麼會有那般心思呢?
秦源收了星光,卻並沒有滿足於此,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此刻清正司有求於自己,那自己為什麼不趁機把該要的東西要了?
於是頓了頓,又道,“對了,我聽說清正司裡的人修煉,是可以申請資源的。我既然是你們的人了,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們要點東西。”
“可以啊。”蘇若依回過神來,說道,“你要什麼,儘管說。隻要彆太離譜的,現在應該都好談。”
“你也知道,那位老爺爺跟我說了很多關於妖精的故事。其中他還提到,一些妖精的部位可以做成很厲害的武器,所以我想試試。如果有用的話,我在宮裡也安全一些,畢竟想為你們做事,我首先得儘可能保命。”
蘇若依點點頭,“沒錯,很多妖精的部位確實可以煉製兵器和法器。你現在是影探,隻要不是太稀缺的,我都可以幫你弄到。”
秦源心下一喜,連忙把那張清單拿了出來,遞給蘇若依。
蘇若依看完清單,頓時瞪大了眸子。
那上麵有多達三十幾種妖精的部位,而且有些居然還是四品甚至三品的大妖部位。
不禁說道,“怎麼這麼多?你要煉什麼東西?還有,這個白刺短吻妖你知道是什麼品級嗎?三品大妖啊這是,一年也抓不了一兩隻,它的每一根刺都登記編號的。”
秦源心想,三四品的妖精你都能激動成這樣,自己這本來還需要一二品的妖王的部位呢,都還沒跟你提。
當然,一二品的妖王,他也知道就算提了也不可能給的,所以就乾脆沒提。
長歎一聲,秦源又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吧。我隻是想,多一個保命的手段,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你也不想下次你來這裡,這裡空蕩蕩的吧?”
蘇若依其實覺得秦源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這次會有司裡的高手一同前來,應該十拿九穩,秦源不會有太大危險。
而且,如果這次成功,為了秦源的安全,她也會去求司正大人,把秦源調到清正司去,這樣秦源就安全了。
但是想了想,她又覺得世事無絕對,萬一真的有意外呢?
現在的後宮,就如同一個吃人的泥潭,她也不是不知道。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沒事就跑來找秦源喝喝酒、解解悶了,所以剛才秦源提起下次來這裡空蕩蕩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心裡也有些空蕩蕩的。
於是想了想,說道,“那行吧,能申請的我幫你申請,申請不了的……我偷偷去幫你拿一些,但是不會太多,被發現就慘了。”
……
愉快地達成了交易,秦源就大方地請蘇若依吃了頓烤魚,就是上午他剛從河裡射來的。
嗯,是在投毒之前射的,應該不會吃完躺板板。
心滿意足地吃完,蘇若依就回去了,說是要趕緊幫秦源弄妖材。
秦源跟她約定,材料到位之後,他才會去用那兩張銀票,為他們當誘餌。
在他眼裡,誰都不靠譜,最靠譜的隻有自己。
如果不把乾西宮布滿機關,他絕不會出手。
誰知道清正司的人到時候能不能搞定對方?甚至他們能不能按時趕到,都是個問題。
這中間但凡出點岔子,多危險啊?
所以接下來幾天,他隻打算乾一件事,那就是把能做的機關,全部都做出來。
他對這些機關是很有信心的,想想墨家在墨島上堅持了七十年,朝廷有那麼多大宗師,也攻不下來,是因為什麼?
就是因為他們有機關啊!
有機關就能苟!彆說那些墨家這麼強當年怎麼被滅的蠢話,當年擊敗他們的,那可是劍仙柴莽,穿越者加掛逼,現在普天之下一品劍修都沒幾個,誰能跟劍仙比?
不過秦源也想過,有沒有可能人家派了大宗師過來,人不入乾西宮,而直接用意劍把乾西宮夷為平地?
有,而且如果大宗師這麼做,自己可能擋不住,在劫難逃。
但是,這種做法,劍廟不提倡。
你特麼在劍廟眼皮子底下,公然使用大能來殺人,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要是這都被允許,那皇家的尊嚴何在?
劍廟裡那幫大佬不跳起來才怪。
誰能逃得過劍廟的追殺?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彆說普通的大宗師,就是程中原、百裡暮雲這類一品的超級大宗師,都不會去挑釁劍廟。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個。
整整一天,秦源都在測量乾西宮的地形,然後用木炭在紙上畫機關的布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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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坤西宮大門,到院子,到台階,到屋簷下,再到寢殿的大門、門檻乃至內部,但凡能安排機關的地方,他都想安排上。
而且,還得考慮不同機關之間的搭配,讓它們相得益彰,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這就有點玩塔防的意思。
在後宮這些日子,讓前世浪的一批的秦源,現在穩得像老狗。
他打造這些機關,不光是為了這次,還為了將來——他要把乾西宮打造成誰都攻不破的烏龜殼。
雖然有代死木身,還有隱守,但是秦源一點都不放心,他決定把這些機關,按照對抗一個大宗師的標準來做。
也就是說,理想的狀態是,即便沒有幫手,也沒有代死木身和隱守這兩張最後的底牌,他也能把大宗師打回去。
到那時,那些仇家想悄悄殺自己,不好意思你辦不到,想找官方渠道給自己按罪名,不好意思自己有內廷衛和清正司,甚至還有景王三方麵罩,也同樣彆想。
好家夥,這就有“沒事就出去裝逼,裝完逼就跑,想想都特麼刺激”的感覺了啊。
當然,能不能裝逼還是不要裝的好,咱墨家講究的就是“穩健”二字。
就是現在有兩個問題。
首先沒有一二品妖王的遺骸,而且他的修為也有限,很多頂級的機關還是沒法做。
其次,估計蘇若依能弄來的三四品大妖的遺骸也不多,如果用其他東西替代,會削弱機關的威力。
這樣就未必能擋得住大宗師了。
怎麼辦呢?
就在天色將暗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秦兄,秦兄在否?我帶了些魚給你,很新鮮的,晚上一起喝魚湯啊?”
聲音顯然是楚宴修的。
秦源皺了皺眉,這貨又特麼去藥魚了?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等下……提升機關威力……毒藥?
這麼一想,他當即就有了笑容。
楚兄,你確實他娘的是個人才!
第七十二章今晚有好戲
兩條青背的大草魚,被綠色的草莖從魚嘴和魚鰓的位置穿過,提拎在楚宴修的手裡。
楚宴修優哉遊哉地向寢殿走去,嘴裡哼著小曲兒。
“玉樹瓊汁啊,美人相依傍。清酒漸濃啊,落帳思春蕩。龍鳳被啊,翻波浪……”
彆說,調子挺好聽,配上這個詞,更有一番風韻,沒準是景王的大作。
想想,若是在勾欄……啊不對,勾欄檔次太低了,若是在教坊司,一個大美女輕衫薄衣地坐在榻上,撥著琴弦眉目生情地對著你唱這種曲子,十個男人,怕是有八個會立即想去翻波浪。
隻可惜,秦源是屬於剩下的兩個之一,想翻也翻不起什麼波浪來。
獲得二十道星光……
這麼多星光,足以說明這曲子精神傷害有多大了。
秦源就很不耐煩地站在台階上,對楚宴修說道,“淫賊,你又去藥魚了?那塘子裡的魚,以後還能吃嗎?”
楚宴修桃花眼一眯,笑道,“自然能吃了,我已投了解藥,那些毒死的魚也都處理了……你剛罵我什麼?”
“淫賊啊。”
“不敢當,倒是聽說秦兄身殘誌堅,且對二龍戲鳳頗有研究,有空一起切磋下?我有小藥丸,或可助興……”
秦源嘴角一咧,心想景王這是貼錢幫自己上熱搜了嗎,怎麼誰都知道這點破事。
本來倒也沒什麼,可是這“身殘誌堅”聽上去怎麼那麼刺耳呢?
於是沒好氣地說道,“滾蛋,小藥丸你自己留著吃吧。”
楚宴修嘿嘿一笑,說道,“在下這小藥丸可非同尋常,它由十九種珍貴草藥配置而成,且加了五百年妖狐的回龍湯,最是能勾起人的七情六欲,便是宗師吃了也說好。若是再配上美色,外加靡靡之音,遇上六根未淨的大宗師,也得意亂三分。”
秦源聽完,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於是問,“你這小藥丸……怎麼賣?”
楚宴修哈哈一笑,“秦兄果然性情中人,此藥不對外售,不過秦兄若是有興趣,送你幾粒便是。”
秦源也不客氣,笑嗬嗬地接過了藥,揣到懷裡,然後就熱情地拉著楚宴修進屋。
“楚兄,請,請坐,請上座。”
楚宴修一臉揶揄地看著秦源,然後說道,“秦兄向來都是這般勢利的麼?送兩條魚是淫賊,送小藥丸是請上座?”
秦源一邊給楚宴修倒茶,一邊說道,“哪的話,我與楚兄意氣相投,一見如故,這份感情又豈是身外物可以左右的?”
楚宴修喝了口茶,不由說道,“好茶,想不到秦兄一個廝役太監,竟能喝到普鳳台今年的新茶。”
“這你都能喝出來?”
“略有研究罷了。”楚宴修嗬嗬一笑,又道,“沒猜錯的話,是成華宮那邊給你的吧?”
“對,總不能是偷來的吧?”
“這茶你喝得下?”楚宴修突然說道。
秦源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說道,“為何喝不下?”
“上次你幫了成華宮,現在估計琴芳宮那邊,很想要你的人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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