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都已經表明自己有仙氣,而且也展露出十六歲便是大宗師的實力了,可人家卻一點都不驚訝,甚至依舊輕蔑,他是不是得懷疑下,對方可能真的很無敵?
可是,除了怕,他發現自己更多的竟是憤怒。
這種憤怒的來源也很奇怪,大概就是……
特麼的,老子十六歲升大宗師,又得了仙氣,這般大才天底下怕也絕無僅有了!
你特娘知道以後,就不能震驚一下,誇我兩句嗎?
我女人在這呢,這點門麵都不給?
這就好比過年的時候,你在親戚麵前“無意間”透露你今年升職了,加薪了,交到女朋友了,女朋友家境還賊好……可是親戚聽完後,隻淡淡說了句這紅燒豬蹄有點鹹了,你火不火大?
想不想掀桌子?
我不要麵子的嗎?
咦,等下……好像哪裡不對?
為什麼自己突然開口閉口就門麵門麵的……跟他們鐘家人似的?
總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個聲音在耳邊跟自己說,剛才很失門麵,很難受……
這是怎麼回事?
鐘家的中二,已經出現人傳人跡象了?
而此時——
鐘瑾儀“門麵終於找回,舒服了!”
於是,秦源又撓了撓下巴。
咦,現在好像沒那種感覺了?
……
此時,秦源又回過神來,看向地上。
隻見野豬妖人已然不見,地上有的,隻是身體同樣被一分為二駝背老頭。
駝背老頭竟還未死,驚恐而絕望地看著秦源,兩隻手拚命地在地上爬行。
“你、你究竟是誰?你那又是……何方妖術?”
秦源瞥了他一眼,笑道,“不牛逼了?現在知道震驚了?螻蟻呢,懷璧其罪呢?”
“你,你……”
“省點力氣吧,”秦源蹲下去,看著半截的老頭說道,“聽好了,我方才用的便是仙術,仙術就是用來殺死你們的妖術的。從現在起,你們這些人奸,我見一個殺一個。”
“嗬嗬……”
駝背老頭虛弱地歎出了最後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說不清那是他的自嘲,還是對秦源的蔑視。
總之,他死了。
秦源脫掉他的鞋,果然看到左足底下,有個三葉印記。
視線一轉,他又看到了斷牆下的小夥子。
過去摸了摸脈搏,竟然還活著,於是果斷恰人中……
精神小夥醒了,清楚狀況下,一臉的驚恐。
“我問你,你們從哪來,要到哪去?彆問你說了能不能活這種傻問題,問的話,下一息你就會變成他那樣。”秦源指了指斷成兩截的老頭,說道。
精神小夥臉色煞白,哆哆嗦嗦道,“我們從南山過來,一路要往京城去的。”
“去京城做什麼?”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師父讓我不該問的彆問。”
“那我再問你,你們拜妖會人那麼多,平時如何聯絡?”
“我們會留下帶有妖息的石頭做指引,那石頭一般是拳頭大小,兩頭有尖角的,循著石頭就能找到聯絡點。”
“對了,你們那口袋變人的妖術是什麼?”
“那是為了種妖魄,人進了袋子就被妖魄附身了,然後我師父又用了些障眼法,讓人看上去消失又變回,實際上人一直在袋子裡。
等那人出來後,隻要過七七四十九天,妖魄就能長成,到時候妖魄回收,那人便死,而我師父需種得九十九個這樣的妖魄,修為便能更上一層,為二品妖士。”
“他看上去挺強的,眼下難不成隻有三品?”
“對,三品的妖士。”
秦源皺了皺眉,心想看要這些邪術士真的很強,三品就這樣了,要是二品、一品那還得了?
難怪鐘瑾元、聖學會和癡情上人都說要小心他們。
“你還知道什麼,接著說。”
“沒有了,真沒有了!”
“那我送你上路!”
“等下!”精神小夥頓時渾身篩糠似的抖了起來,嘶啞地喊道,“我、我還知道他們去京城,是為了兩件事。其一是壞大成國運,其二是找一個好像叫‘旦’的東西,但具體是啥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說了,求你留我一條狗命,留我一條狗命啊!”
“聽著不是很正經啊……”秦源摸著下巴,轉頭看了鐘瑾儀一眼,問,“儀兒,他說的是什麼蛋嗎?
鐘瑾儀言簡意賅,“不知。”
秦源心想,那玩意兒怕不是個大寶貝?
無論如何,這些邪士的事,看來一定要管了。
回京以後,先找到他們的聯絡點探探再說。
又問鐘瑾儀,“那這人怎麼辦?”
鐘瑾儀想了想,說道,“送衙門去,讓他們押送去清正司,嚴加審訊。”
“好嘞,聽你的。”
秦源便將他手腳全部打斷,又廢了他的經脈,然後從老頭的屍體中掏出麻袋,將他裝了進去。
老頭的屍體中,還有一個納石,裡頭有不少東西。
秦源現在沒空細點,想等回去後繼續開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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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發現其中有個妖氣甚重的瓦甕,一看就是煉妖魄的東西,便直接用仙氣將它毀了。
如此一來,附在之前那名壯漢身上的妖魄,沒有了續養,很快也會消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納石裡頭,還隨意地堆放著大約幾十斤重的碎銀子、銅錢,一看這師徒倆就沒少掙。
秦源便毫不客氣地掏了一部分出來。
這下,吃飯和開房……咳咳,住宿的錢就有了。
鐘瑾儀的傷沒有大礙,秦源稍稍幫她正了正氣便好了。
於是兩人先禦劍去了縣衙,將人扔給了值守的衙役,如此這般說了一下,便回去了。
相信這些衙役看到他們兩個都是大宗師之後,應該不會懷疑他們的話,畢竟大宗師親臨,就為騙他們白跑一趟京城,聽上去就很扯。
忙了一整晚,剩下的時間,總算是自己的了。
秦源找了縣城最好的一家客棧,先和鐘瑾儀美美地吃了一頓,然後便找來了小二。
豪氣道,“來一間天字號的上房!最大的那種!”
昨晚在小小的雲彩裡終究有些縮手縮腳,所以今晚,他想大展拳腳!
卻不想,鐘瑾儀奇怪地看了眼意氣奮發的秦源,說道,“不是該兩間麼?”
第三百一十九章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
鐘瑾儀要分開睡,倒不是出於什麼禮製。
眾所周知,當初高祖柴莽與皇後趙豔花相識於微末,二人兩情相悅,趙豔花未婚先孕,後高祖又與齊愛芬一見鐘情,未婚生子,其後他又遇到了傾國傾城的牛翠娥,兩人同樣未婚便住在了一起……
這三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被後人傳為美談。
所謂上行下效,因而在這個世界,未婚女子與情郎在婚前若有親昵之舉,也不算太丟人。
不過,也不是很鼓勵,因為一旦兩人最終分手,那麼基於偏保守的社會氛圍,女子在一定程度上會被嫌棄。
所以關鍵在於,最後結不結婚。
在藍星上,有一種說法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其實在很多時候也隻是說說而已,但是放在這個世界,這話是真理。
你想啊,你睡了人家姑娘,又不跟她結婚,最後姑娘嫁不出去了,你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當然,若是在鐘家,這事兒必然會更嚴重一些。
不以結婚為目的與鐘瑾儀戀愛,在鐘家人眼裡,大抵是相當於把鐘府門口的楣匾拆下來扔地上,踹了三十多腳,然後又吐了口痰。
這究竟會引發什麼後果,沒人知道,畢竟沒人會想這麼做,而鐘家人也不相信這世界還有人敢這麼做,因而也沒有既定的預案……若是有,那鐘家各位大宗師也隻好自由發揮了。
所以鐘瑾儀倒是不怎麼擔心,小秦子睡了自己以後會跑……
她之所以要分兩間房,純粹隻是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太累了,今晚想好好睡一覺,而她習慣於一個人睡。
兩人在一起她是睡不著的,更何況,小混蛋太能折騰了……她覺得應該讓他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此類事太過,於修行也無益。
而且他才十六歲,還小,會不會影響長身體鐘瑾儀也不知道。
怎麼說呢,鐘瑾儀現在確實有點既當小媽又當媳婦兒的感覺,大概是年齡差在那。
秦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小的,畢竟他穿越前就是二三十的人了。
於是他就起身,走到小二跟前,悄悄給他塞了點碎銀子,又問,“那有沒有兩間天字號的客房啊?我們要最好的,差的住不慣!”
小二心領神會,立馬嘿嘿一笑,說道,“沒啦,彆說天字號的,就是咱整個客棧,都隻剩下這一間了。您還彆不信,今兒外頭為何這麼熱鬨?咱這過節呢,十裡八鄉的全來縣城看熱鬨,這客棧還不滿客了?”
好家夥,有理有據、擺事實講道理,熟練得像是專科畢業的有沒有?
秦源都開始琢磨,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說的是真的?
鐘瑾儀見狀,也就不說什麼了。
開房。
兩人都沒有身份文牒,但是無妨,多塞幾粒碎銀子就行。
如今這世道,誰還在意這個?有錢賺不就行了!
縣城裡最好的客棧,最好的客房,在鐘瑾儀眼裡,大概也就是還能湊合睡吧。
一聲不響地跟著秦源進門,轉手她自己又把門關上。
然後坐在床邊的圓桌上,用手指輕輕拭過桌麵,看看沒什麼灰塵,她這才把手放在桌上。
然後看著秦源,嚴肅地說道,“從昨晚起,你便已是我的男人了。我會對你負責,把你迎進鐘家的。但是你也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守好你的本分。”
秦源看她這樣子,再說下去大概會搬出三從四德來,連忙打算道,“我也會對你負責的。不過話說,你把我迎進鐘家是什麼意思?我……要做贅婿了?”
這他就不樂意了,要是進了鐘家,他得天天麵對慈愛明事理和忠孝明大義,說話都得打著算盤來,萬一哪句錯了隨時都可能原地爆炸,這日子還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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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自己住鐘家,那豈不是要把蘇若依她們撇一旁?
說好了一碗水端平的,如此行為,豈非形同禽獸?秦源認為,自己的人品和良心,不支持自己這麼做!
鐘瑾儀聞言皺了皺眉,問道,“你不願意麼?我家人待你這般好,你應該知道。”
“不是不願意,其實按照我的資質吧,做贅婿那也是史上最強贅婿!”
微微一笑,秦源坐到鐘瑾儀身邊,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你想啊,你父兄待我極好,這點我雖然百分百承認且感激,可是他們的脾氣你也知道,你能確定在朝夕相處中,我每句話都能說對?
到時候萬一哪句話錯了,他們對我不滿,你夾在中間又如何做人?哎,其實我個人無所謂,我主要是心疼你啊,儀兒!”
說著,秦源的爪子就伸了過去,輕輕地放在鐘瑾儀的手背上。
鐘瑾儀已經習慣小混蛋說著說著就對自己動手動腳了,倒是也沒怎麼在意,隻是皺著眉沉思。
又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畢竟自己的父兄什麼脾氣,她是最清楚的。
“那,你說怎辦?”
“我說啊,咱們就搬出去住唄!當然,我是說婚後哈,婚後搬出去住,我會努力攢錢,買一套大宅子的!”
“宅子不是問題,鐘家在京城還有不少宅子。”鐘瑾儀說道,“問題在於,我父兄是不會答應的……”
秦源點點頭,“這倒是個問題。所以說,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等咱們有把握讓伯父和大哥同意讓咱搬出去住了,再告訴他們這事,然後再成親如何?”
秦源不想讓鐘家太早知道這事,畢竟他們一旦知道就肯定會馬上翻黃曆,前腳他們翻好黃曆,後腳他們就會把自己弄出宮去,到時候自己在宮裡經營的一切,就都化為泡影了。
彆說敏妃和蘇秦秦舍不舍得自己,就是鳳床底下的那兩位,可能也會依依不舍吧?
當然,秦源也不想一直在宮裡待下去,但他決定起碼待到自己的仙氣足夠,有能力接敏妃、蘇秦秦出去為止,他相信作為一個掛逼,這個過程應該會很快。
鐘瑾儀聽罷,又沉思良久,過了會兒,突然眉頭一皺。
轉頭,一臉正色地看著秦源,說道,“你這般說法,那本使昨晚豈不是白睡你了?”
雖然覺得秦源說的有道理,但鐘瑾儀昨晚之所以那般做,就是定了要與他儘快成親的想法。
家裡催得緊,又好不容易遇到意中人,她也不想再等了。
秦源嘴角一抽,心想我忙活了大半夜,你竟然說白睡了?
忙道,“不白睡啊,我這不也是在想辦法嘛!再說了,咱倆現在依然定下終身,那雙合道不是可以練起來了麼,什麼都沒耽誤!”
第三百二十章牛頓的盲區
秦源好說歹說,鐘瑾儀總算是答應了,此事暫時不與家人提起。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二人莫名消失好幾天,要讓鐘家人相信他們什麼事都沒有,也是萬難。
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為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就在今日晌午時分,越發覺得不對勁的鐘瑾元與鐘載成,懷著試一試的心情去了霧源穀找他們,結果人沒找到,倒是找到了秦源那件被撕碎的衣服。
以及,鐘瑾儀脫掉的外袍。
鐘家人一開始還擔心兩人是遭遇了偷襲,或是彆的什麼原因,但是檢查了下霧源穀四周的十二個劍陣結界,發現結界紋絲未動之後,就放了心。
畢竟,那可是老祖拖鼻涕設下的結界,當初設了三十六個,五百年過去雖有所消耗,眼下隻剩下了十二個。但便是這十二個,天底下也絕無一人能在不破壞它的情況下,悄然闖入穀中。
所以,他們拿著被撕碎的衣裳,聯係了下鐘瑾儀當初要強闖秦源房間的事,立即展開了豐富的想象……
你再說兩人啥事沒有?
客棧,夜已深。
鐘瑾儀催促秦源把等吹滅,秦源雖然很想點著燈睡,但也拗不過指揮使的一再要求,隻好吹滅了燈。
好在,窗外還有月光進來,倒也若隱若現。
然後……
“你又要作甚?”
“沒事,我就抱著你睡。”
“手又往哪放?”
“我總要有個地方放吧?”
“……”
“……”
“你這又是作甚?本使你!”
……
第二日。
秦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自律慣了的鐘瑾儀,則已經早早起床,調息修煉了一個時辰功法了。
自從體內多了仙氣之後,她也開始嘗試著去修行仙氣,一早晨下來,感覺頗好。
昨晚小混蛋還是沒讓她好好歇息,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間隔的時間,在這時間裡,秦源就把他所知道的修煉秘訣,全部都告訴了鐘瑾儀。
鐘瑾儀修行的時間比較長,經驗自然也就豐富,因而在知道方法後,修起來相對比較順暢。
現在,她已經隱約掌握仙氣爆發的竅門了,當然這之中也有很多困惑,她本想回去與大哥討論,但不清楚秦源願不願意讓外人知曉他有仙氣的事,於是便暫時作罷,想著總得問問他的意思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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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在保守秘密方麵,鐘瑾儀比她的父母兄長可靠譜多了。
收了氣息,鐘瑾儀洗漱完畢,看了眼還在睡覺的秦源,想出門去讓小二端早膳過來,又怕自己會打人,於是隻好作罷。
坐在床邊,挨餓。
想叫他,又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他。
隻好“嫌棄”地看著他,心想他怎生這般能睡?好在那乾西宮是沒有娘娘的,要不然就他這樣,怕不是得被管事太監打死?
好吧,以他的修為,怕是沒有哪個管事太監敢打他。
快到中午的時候,秦源這才醒來,一醒來就又膽大包天地想親一下鐘瑾儀,卻是被她一把推開了。
“快起吧,我們需趕路了,這般下去,兩天兩夜也未必能到京城。”
秦源看著一本正經的鐘瑾儀,不由神清氣爽地微微一笑,心想你昨晚怎麼不提第二天還要趕路的事呢?
後來是你不讓睡的好嗎,現在又說這個?
不過當然不舍得說她了,於是便乖乖下床,洗漱好之後,趕緊讓小二送來飯菜,與她好好地吃了一頓。
吃完飯之後,秦源便拉著鐘瑾儀,去了街上。
“不趕路,又去街上作甚?”鐘瑾儀問,卻也沒有拒絕。
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與他這般走走停停,四處看看,這種感覺也頗好。
平日裡,總是穿梭於後宮與家之間,這般機會是極少的。
更何況,與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會覺得悶。
秦源對她神秘地一笑,賣了個關子,說道,“回頭你就知道了。”
不多久,他就按照小二說的地址,來到了一個轎鋪。
所謂的轎鋪,就是專門製作轎廂的鋪子,這些轎廂有些是用在馬車上的,有些則是抬轎上的,造型、大小不一,五花八門,但都非常精致。
鐘瑾儀又好奇道,“我們難不成坐馬車回去?”
“不,我隻是想提升下飛劍的舒適度。”
秦源說完,就開始挑轎廂。
普通的轎廂是不成的,因為飛劍速度快,那種轎廂不但風阻大,太耗正氣,而且很容易散架。
怎麼說呢,這世界雖然有修仙,部分領域牛頓管不著,但多少還是能管一些地盤的。
秦源挑了個不太大,僅能容得下兩個人的轎廂作為骨架,然後拿出畫好的圖紙給鋪子裡的師傅,要他們按照圖紙來專門打造。
圖紙並不複雜,無非是將轎廂的高度降低,隨後前邊部分作出一個“∠”銳角的減風阻造型,再將前邊的轎窗縮小,除轎窗外的部分全部用實木封住,提升牢固性。
鋪子裡的師傅看得一臉納悶,心想自己做了半輩子的轎廂,就沒見過這樣的,一個轎廂你非要做成這般奇形怪狀,這是要上天啊?
鐘瑾儀又忍不住說道,“你要將這東西,裝到飛劍上去?”
秦源點點頭,“對!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坐在轎廂中,不必受風吹日曬了。”
“……”
鐘瑾儀一臉無語地看著秦源。
大宗師禦劍,何等瀟灑飄灑,這般心曠神怡之事,為何他非要弄得如同土財主一般?
鐘瑾儀想不明白,於是就不再想了,心想由他去吧,反正坐在轎廂之內,彆人也瞧不到自己,不至於失了門麵。
但還有一事她不明白。
“然而,”她問道,“你又為何非要做成這般奇怪的造型?”
秦源嗬嗬一笑,立即以一代宗師的語氣說道,“這就牽涉到空氣動力學了。我跟你說,這個造型之下,風阻就不會那麼大,轎廂就不會被吹走,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鐘瑾儀想了想,淡淡道,“轎廂不被吹走不是很簡單麼?我在周圍布個風阻界不就好了?”
“風阻界?”
“便是破開空氣的結界。有此結界,劍上之人不會感受到風來的。”
“……”
秦源沉默。
小醜又是自己?
想了想,似乎升上大宗師之後,墨子劍法中的某個角落裡,好像是出現過這種技能。
隻是這種角落裡的文字,往往都是無關緊要的備注,所以自己常常忽略……
尷尬地訕笑了一下,秦源又一把搶回圖紙,撕了!
看樣子上天以後,牛頓是管不到啥領域了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回京
安裝好轎廂的飛劍,可能不叫飛劍了,因為主視覺是在轎廂上。
秦源管它叫“飛廂”!
飛廂看上去很精致,外邊套了綢布,整體呈玫瑰金色,布上還有各種銅錢的花紋,廂蓋周簷還掛著串了珠子的流蘇。
轎廂裡頭的座榻被拆除了,因而底部是平的,鋪上了柔軟的攤子,秦源還特意帶鐘瑾儀去買了兩個柔軟的坐墊。
以及一床薄被。
就問舒不舒服,貼不貼心?
鐘瑾儀看著一臉興奮的秦源,隱約猜到他是想讓自己表達下“驚喜”,或者至少是誇他兩句。
可是鐘瑾儀實在做不出來。
大宗師自有大宗師的身份矜持,好好的飛劍弄成這樣,就好比是土財主出門掛著三斤重的金鏈子,傳出去會遭人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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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鐘家又是門麵之家。
可是看著秦源那興奮的樣子,鐘瑾儀發現自己又不想打擊他。
小混蛋難過起來,自己也會難過的。
於是她勉勉強強地“嗬”了一下,便趕緊鑽進轎廂,然後放下轎簾,這樣至少沒人看到自己。
要是有個麵罩就更好了。
秦源自然沒想那麼多,麵子不麵子的他無所謂,畢竟他又不混江湖,而是江湖要來混他——什麼聖學會、墨島、清正司,不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麼?
坐著舒服,還能對著親親好老婆坐,不比什麼都強?
上轎!起飛!
刷地一下,飛劍便穩穩地平地而起。
坐在轎廂之內,非常穩當,而且再也不怕烈日曬頂了,雖然鐘瑾儀設了結界,但並沒有完全阻擋空氣,依舊有絲絲涼風送入轎廂,極為舒爽。
首飛非常成功!
甚至,連鐘瑾儀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這東西,雖是有些彆扭,倒也……確是舒爽。
“怎麼樣,舒服吧?我跟你說,一會兒路過下個縣城,咱們再去買套茶具,坐在裡頭邊喝茶邊看風景,豈不更妙?”
鐘瑾儀道,“那還需買些茶葉,普映台的紅茶更好。”
嗯,指揮使大人想開了。
左右都已經這般了,為何不待自己好點?
恍惚間,她又有些期待去下一個縣城,然後自己“不情願”地被他拉著手,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閒逛。
陪他看人間煙火,又看他做稀奇古怪的事,似乎比在京城有趣。
……
於是,兩天一夜的路程,兩人卻足足“趕”了三天。
到京城的時候,距離兩人的“消失”,已經過去足足三天三夜了。
原因不在於秦源走得太磨蹭,實在是鐘瑾儀也不催他。
尤其是到了最後一個縣城,明明到那時是晌午,兩人吃個飯再啟程,天黑前便可入京。
可,下去後,秦源故意磨磨蹭蹭找飯館,一會兒說這家不行,一會兒又說那家太臟,光是找飯館就花了一個時辰。
然後,點菜、吃飯又花了半個多時辰,這還沒完,吃完飯又說這兒有位老友要去拜訪,於是又拉著鐘瑾儀東走西逛。
街頭的小玩意兒倒是買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吃,鐘瑾儀在他的“大力推薦”下也吃了,味道出乎她的意料,竟頗是美味。
於是,天就這麼漸漸黑了。
結果到最後,他就來一句,“啊,我想起來了,我那老友似乎搬家了?”
當時,鐘瑾儀隻是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鐘瑾儀當然知道他在耍花招,可是她發現,自己就是不願意戳破。
或者說,自己竟然也……想再與他多“趕”一個晚上的路。
無論如何,終於還是回到京城了。
京城可不允許飛劍進入,於是兩人在城門口“下轎”。
要入城,需有身份文牒,但兩人是光著走的,自然沒有。
於是秦源給了一位守城小兵些碎銀子,要他找人去鐘府報個信,讓他們送文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