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怎麼不拿走呢?
夜裡要來睡,再拿這玩意過來便是,此刻害得他瞧得眼疼。
眉頭微蹙,回了臥房。
拿出先前那隻錦囊,連同今日收到的一並打開,裡頭俱是珠子。兩顆珠子皆為褐色,大抵是木質本色,被盤得富有光澤。
捏起珠子細細觀察,珠子表麵有劃痕。
似乎是用利刃雕刻所致。
寥寥數筆,瞧不出什麼端倪來。
珠子有孔洞貫穿,與尋常所見的珠子沒什麼不同。
印象中,父親並不喜此等玩意,更不會拿在手上盤著玩。
可兩隻錦囊相繼出現,高公公與絡腮胡男子的確皆為父親的故人,父親將此物給他,是想告訴他什麼?
還非得等他能獨擋一麵,亦或長大之時。
倏聞腳步聲傳來,他連忙把兩顆珠子放回各自錦囊,丟回抽屜。
蘇心瑜在門口探了個腦袋“夫君,方才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說。”
“我覺著早些去騫州為好。”
依照他的身體情況,時日得抓緊。
“再議。”
他還是那句話。
“再議是何時呀?”
“不知。”
蘇心瑜大著膽子跨入門檻“我其實想與你商議一個事。”
男子冷眼睨她“何事?”
音色是一貫以來的清冷。
他周身凝著冷寒之時,她不敢靠他太近。
“我問過了,騫州再過去便是綿州。我家在綿州,我想著夫君若能在騫州尋到良方,心情好的話,能否陪我去一趟綿州?”
怕他拒絕,她問得很小聲。
不知嬤嬤與管家如何了。
可是她又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相反還是他們護著她,她才免受惡霸欺淩,逃來京城。
而今她連陸家都出不去,若能去一趟騫州,那她可以順帶回綿州去看他們了。
雖說曾想過不讓陸承珝知曉她家在何處,如此今後逃離的話,逃回家鄉也可。轉念一想,以他的本事想知道她家在何處,簡直是易如反掌。
既如此,她便與他商議商議。
陸承珝淡淡打量她。
少女眼眶微微泛起紅意,唇瓣輕輕抿著,兩隻小手捏在一起,拇指食指不停地輪換著捏。
似乎是怕極了他。
既然怕他,還敢提要求,說明綿州有她重要的人與事。
“過段時日……”
再決定。
他的話尚未說完,隻見少女一雙眸子立時變得晶亮。
“真的嗎?”她嬌軟的嗓音含了雀躍,“夫君太好了,那咱們過段時日出發!”
陸承珝的視線散漫又漠然地收回,修長的手抬起,緩緩按了按額角。
一隻醬肘子就被老六騙去,成了老六的未婚妻。
目下他隻說過段時日,她便說他太好了。
他有那麼好麼?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出發去哪?”不遠處奔來一個小身影。
蘇心瑜轉過頭去“去騫州啊。”
陸炎策興奮喊“我也去。”
“夫君說要過段時日。”
“過段時日,我也要去。”陸炎策拉了蘇心瑜的袖子走,“小舅此次回來,給我們帶了披風,去試試看。尺寸若不合適的話,我娘可以幫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