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要喝水嗎?”十七順手倒了杯水遞到她的麵前,可十六還是閉緊雙目,伸出兩隻手搭在桌前,似乎她在彈奏一首箏曲?
十七瞧著她匪夷所思的行為,腦中一閃,她不會是在夢遊吧?今日她連哺食都未吃,在百花穀裡到天黑了才回來。
練曲子練到如此不分日夜的地步,還真是難能可貴啊!既然我還不困那就陪著她好了,夜晚中兩個少女坐在桌前,一個彈著無聲的曲調,一個雙手托腮靜靜欣賞。
過了幾日,午時未到,十七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手中的一份南羽史書。
其中寫道“翟姓,為南羽王姓也,淇王病,次年崩。嫡長子翟沫立。沫王三年,娶翟女為後。王室微,無嫡立,諸侯不朝,相伐。
十三年,沫王崩。十五年涵王立。涵王二年,異姓江侯謀亂稱國,為伯台河北,稱南疆。江侯十二年卒,嫡子繼位。”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囊括了這麼多人的生死。若真是想從這些史書上找尋蛛絲馬跡那還真是見鬼了!
果然,那些史官手中的筆墨隻是記載想給世人瞧見的,內裡的齟齬誰還會敞開給世人窺探?被歌頌,被發揚,被唾棄,被嘲諷。是被後人弘揚千年,還是遺臭萬年?
這已是最末的竹簡,這一卷看完,十七正把這卷收好,隨手放回書案前,抬眼一瞧窗外有一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從竹林上方飛身而下。
殷易命剛走進修竹林的寢院就衝著十七的窗台口喊道“十七,快隨我去主殿,宮主召你!即刻前往!”
十七這幾日神情都是蔫蔫的,看史書心中總是憋著一股勁兒,她本想從這些書籍裡找尋答案,可字裡行間什麼都沒有,整個南疆國隻有些隻字片語。那句異姓江侯謀亂稱國就足以看出,南羽對此是多麼的不屑一顧。
聽聞宮主召見,她急忙衝窗外的殷易命應聲道“前輩,請您稍等我片刻!”
快速的收拾了下儀容,洗把臉,雖未施粉黛,但白皙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
一雙幽幽的杏眼,稚氣未脫的略圓小臉上帶點緊張神色,一身烏黑的外衣,高高束起的長發,發尾早已垂在纖細的腰間。
她將那把從兵器庫房裡尋出的普通佩劍掛在腰間,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就隨殷易命一同而去了。
隔壁寢院裡虛掩的門側身立著一位戴眼罩的白皙少年,他狹長的眼神中閃出一絲冷意,同樣站在房中看她的還有那個丹鳳眼的女孩以及站在窗邊臉上帶有雀斑的女孩。
這條通往山坡上的路是這麼的漫長,從竹林裡出來走上寬敞的石鋪路,遠遠的便能瞧見雲霧飄渺處的亭台樓閣。
這是十七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走進幻虛宮的主殿,台基之上重簷廡殿頂的幻虛宮巍峨大氣,瓦片圓柱均是漆黑的顏色。
雖是午時,陽光正好,可不知為何隨著上山之後,周圍的陽光漸漸被雲霧遮擋住,抬眼瞧見的日光帶著一圈淡淡的光暈。
彌漫在周圍的雲霧似乎隻是點綴,襯托著它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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