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坐在顛簸的馬車之中,心情卻出奇地平靜。
沒想到自己能夠如此順利地步入仕途。
同時安恬意識到自己必須解決一個潛在的危機。
若自己仍舊是一名商賈,安家的任何舉動對她而言都不足為慮。
但現在,她必須把這個隱患處理掉。
安恬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去安府,讓周破軍他們也一並前來。”
車夫聽到命令,立刻恭敬地回應“小的這就去辦,大人。”
話語落下,車夫揮動鞭子,馬車緩緩改變了方向,朝著安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緩緩停在了安府的朱漆大門前,車輪在青石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安恬透過車窗,凝視著那扇熟悉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周破軍已經帶著眾多護衛在門外等候,見到安恬的馬車抵達後。
安恬掀開馬車上簾子示意周破軍,周破軍立刻轉身,敲響了安府的大門。
安府的看門小廝從未見過如此陣仗,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連連後退,轉身飛奔跑去府邸內報信。
安文博正在書房中翻閱古籍,聽到安恬突然回來的消息,他的手微微一顫。
他放下手中的古籍,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安恬入朝為官的消息已經傳遍帝都大街小巷,安文博自然也知道安恬現為三司使正三品官員。
而他自己也才是個六品,可以說安家祖上就沒人達到過安恬這個高度。
若是這正三品的官職是他安家任意一個子侄,安家必定祖墳冒青煙,大擺流水席宴三天三夜,再告慰祖宗。
現在安文博沒有一點喜悅,有的隻剩下惶恐與不安。
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清形勢,當年與這個女兒鬨成這樣,如今安恬一朝得勢,還帶著侍衛浩浩蕩蕩來安府。
雖然不知道安恬此次前來是所為何事,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安恬緩緩走下馬車,她的目光與周破軍交彙,兩人之間無需多言,一切儘在不言中。
周破軍微微點頭,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安恬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邁步向大門走去。
正堂內,安聞博與安夫人端坐在首座,柳姨娘在一旁伺候著,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安恬的目光在堂內掃過,卻沒有看到安青的身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安青呢?"安恬的聲音在堂內回蕩。
安恬嘲諷道"在趙府的時候不是姐姐長姐姐短,怎麼現在看到我回來了,都不出來迎接?"
這麼多年來,她與安青之間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現在她得勢歸來,安青肯定要避著點安恬。
而且安恬把趙婉晴的嫁妝敲詐走,這事雖然沒有傳開,但該知道的人是一個不少。
安夫人的麵色難堪道"安青近日身體不舒服,感染了風寒,剛剛喝了安神藥睡著了。"
安恬哦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安夫人的解釋,她淡淡地道"那就把她抬上來,本官要看看。"
安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拍案而起道“你不要太過分,無論如何我也是你的母親,不要以為做了官就可以為所欲為,光一個孝字你就不能忤逆尊長。”
安聞博的眉頭微微皺起,卻也隻是沉默喝茶不發一言。
安恬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笑聲如同銀鈴,清脆悅耳,卻隱藏著鋒利的刃。
“父親!您也是這麼想的嗎?”安恬輕聲細語看著安聞博問道。
安聞博沒有直接答複安恬,轉移話題道“你此次前來想必也不是為了敘舊,直說吧!”
安恬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嗓音溫柔道“想必您也知道女兒剛剛步入仕途,官場上可是一點閃失都不能有,對此父親一定感同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