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聞博猛然站起身,差點把桌子帶倒“你···你···”
安聞博半天說不出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腦子有些亂。
安恬的狠辣讓安聞博感到心驚肉跳,她絕對不是隨便說說嚇唬他們而已。
安夫人厲聲尖叫道“你做夢,這麼鬼扯的事誰信!一個當家主母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就算買通了接生婆,難不成我屋子裡就一個婆子,其他丫鬟婢女都是死人不成。”
安恬饒有興趣道“說不定你那時生產後過於疲憊昏睡過去,丫鬟們都忙於照顧你,隻要接生婆處理嬰兒。”
柳姨娘顫顫巍巍走到安恬跟前道“安恬你這樣自欺欺人又有何異議,你已身居高位,又何必揪著過去事不放,得饒人處且饒人。”
安恬笑著望向柳姨娘,眼底壓抑著恨意“如果我沒有不擇手段爬上高位,還在勾欄瓦舍裡,你們可曾想過拉我一把。”
安恬伸手輕柔地觸碰柳姨娘的臉頰,動作極其溫柔卻讓對方恐懼的顫抖起來。
安恬輕聲道“以前覺的你可能是裝蠢,現在才發現你是真蠢,你沒看出來我回來就是想要你們生不如死嗎?”
安恬收回手,突然覺的有些膩了。
安恬走到安聞博隨便按著他的肩膀,讓安聞博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父親,我的時間很寶貴,您最好快點做出抉擇。”
安聞博哆哆嗦嗦接過茶杯問道“什麼抉擇?”
安恬放下茶壺道“是今日去退了安青與慶家公子的親事,還是去城東那給安青定口棺材,您可想好了。”
安青籌謀多年不就是想嫁入高門,這慶家在西周不大不小也算是個世家。
是安青能找到門第最好的親事,但高門大戶娶妻是最講究嫡庶有彆,安青若是以庶女的身份去退了親事。
瞬間就能坐實安恬的嫡女的身份,雖然有阿諛奉承安恬之嫌,但也沒人說的出不是。
安聞博“做事留一線,你就不怕我上奏折參你以權謀私,目無法紀嗎?”
若是安聞博與安恬硬剛到底,魚死網破確實是第三條路。
安恬轉身往外走去道“建議你直接去敲登聞鼓,否則你的奏折根本到不了陛下的案桌。”
就在安恬要跨出門檻時,安夫人突然不管不顧撲倒在安恬腳前,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府主母。
安夫人與安聞博夫妻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安聞博是個什麼樣的人。
家族與安青,安青必定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若是她再不做點什麼,她的青兒就真的一條活路都沒有了。
安夫人傲氣被徹底擊垮,不顧一切跪地抓住安恬裙腳哀求道“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青兒,讓她犯下大錯。”
“隻要你放青兒一馬,無論你要什麼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安恬看著記憶中一直高高在上,儀態端莊的安夫人,此時狼狽不堪的跪在自己的腳邊,隻為保住安青。
安恬好奇問道“包括你的性命嗎?”
安夫人一愣,下一刻毫不猶豫點頭道“可以。”
安恬抬頭看向柳姨娘的方向,發現柳姨娘還在那自憐自艾,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悲痛不已。
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