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初光自然看的出宋穀廣心動了,在這麼龐大的利益麵前,有幾個人能做到巋然不動。
宋穀廣就算平時表現的再理智與克製,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裡就是個賭徒。
能當官場掮客,做的都是風險高收益高的臟事。
這種人怎麼可能因為風險高就不做,隻要利益足夠高就算是毒藥他都會喝兩口賭自己能扛過去。
現在宋穀廣已經快走進瑤初光為他精心打造的陷阱,隻要瑤初光再輕輕推一把。
瑤初光仿佛惡魔的低語道“宋公子要不要和我合作?”
獵物抬起頭四處張望,警覺著周圍的一切,理智在告訴他天上怎麼可能掉餡餅,這說不定是個陷阱。
宋穀廣“什麼合作?”
偽裝成同類的獵人,開始在旁邊鼓吹著,看食物就在眼前,隻要你邁出一步就可以得到這享用不完的食物。
瑤初光“自然是要乘上陛下要掃蕩隱田這股東風,提前大撈一筆!”
同伴開始製造緊迫感,告訴獵物你不去那我可就要去了。
獵物麵露貪婪之色,但理智和天性中對危險的感知,讓他停在原地駐足不前。
宋穀廣“哦!不知沈姑娘要怎麼個合作法?”
貪婪逐漸占據上風,誘惑力已經夠了,但未知的最危險讓獵物再次駐足。
瑤初光“自然是利用這個消息找上當地最大的地主,和他們談一筆交易。”
瑤初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雖然陛下那有稅收賬目,但陛下隻能通過你過去繳納過的稅收倒推出你有幾畝地。
但這幾畝地在那具體有哪些,朝廷肯定是不知道,除了那些地主豪紳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畝地。
這就是他們可操作的空間。
他們隻需要把消息提前透露給那些地主,然後和那些地主私下達成協議,讓那些地主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賣給他們。
等這次的風聲過後,他們再加點價把土地賣回給那些地主,他們就賺取這中間的差價。
到時就算朝廷查過來,你這才剛剛買賣的土地,自然就沒有繳納過賦稅,所以這賬目上沒有不是很正常!
隻要操作得當,一切都是合理合法。
宋穀廣“那些來查隱田的官員可不是傻子,突然冒出一個富商大肆收購良田,這銀子的出處就是個大問題,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獵物開始被蠱惑開始向前小小踏出一步,但還不夠。
瑤初光“肯定不能是直接上來就賣了,這些富商在當地深耕多年,勢力盤根錯節。”
手裡頭必定有不少底下農民的借據,到時咱們隨便說哪一年天災。
那時候這些地方富商跟自己借了不少糧食才度過了那次災年,你想就連當地的富商都過不下去了,當地的平民百姓更是活不下去。
咱們這是在做好事,雖然有些趁火打劫嫌疑,但如果沒有我們的善舉,這些百姓早就餓死了。
而這幾年連年戰亂,百姓根本還不起欠我們的錢糧。
最後隻能迫於無奈把田地抵押給我們,你看借據是真的,地也是真的,從明麵上來看天衣無縫。
瑤初光“到時就算出了什麼小問題,傅鴻煊也無權可以壓下來。”
同伴指了指食物前整齊的尖刺,告訴獵物這些尖刺也就看上去危險,隻要他小心點輕輕跳過去。
一切都是唾手可得,這世上哪有什麼高收益無風險的事,有看的見的危險總是讓人安心不少。
宋穀廣“傅鴻煊不是武將,他知道是那些文臣負責這次的隱田查處?”
瑤初光搖搖頭道“他不知道,但護送這些官員的兵卻是他的人……………”
如果出現異常固執,宋廣古搞不定的官員,到時隻需要傅鴻煊的人出手,製造出一些意外事情不就解決了。
宋穀廣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要幾成?”
瑤初光緩緩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七分賬,你三我七!”
果然還是熟悉的貪婪,這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貪婪。
宋穀廣想了想如果隻是小打小鬨,就按這個分賬的比例,都不夠他的車馬費。
宋穀廣他必須給自己增加一些籌碼道“我要怎麼才能快速讓這些富商確信我身後的靠山是傅統領?”
瑤初光指了指宋穀廣手上的推薦信道“這就是入場劵,一萬兩一張!”
宋穀廣瞬間會意,看來這張紙確實值這麼多銀子。
宋穀廣從袖子中掏出一張一萬兩銀票道“這是宋某的入場劵,不知道陛下何時開始?”
瑤初光接過銀票道“兩個月後,你的時間不多了!”
確實,現在邊關的戰爭快結束了。
兩個月後,大軍就要班師回朝,女帝要兌現諾言了!
宋穀廣帶著推薦信走了,獵物誌得意滿的朝著陷阱走去。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傅鴻煊走了出來,神情有些複雜道“有時候,我都覺的與你為敵是這世上最恐怖的事。”
瑤初光笑而不語,走上前輕輕撫上傅鴻煊的脖頸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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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鴻煊彎下腰把瑤初光抱起,聲音從她的耳邊壓下道“隻要你想要,命都可以給你。”
下一刻,傅鴻煊就看到燕明哲鐵青著臉站在角落的儘頭,手裡拿著一張熟悉書信,兩眼黑沉沉看著傅鴻煊與瑤初光。
瑤初光感受到傅鴻煊突然渾身一僵。
回頭看到燕明哲與他手裡的東西瞬間明白了什麼。
看來宋穀廣臨走前擺了他們一道。
這是宋穀廣試探,他不確定瑤初光是否是真心想跟自己合作。
還是這一切都隻是幌子,這些事從頭到尾都是沈三這個女人跟他對接。
傅鴻煊一直都是在幕後,從不露麵。
宋穀廣隻要略微一想,就知道傅鴻煊這個陰狠的男人在打什麼算盤。
沈三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是他擺在明麵上的靶子,他想斂財但又不想弄臟自己的雙手。
對外讓人知道自己迷戀上一個貪財的寡婦,那些想要結交或者賄賂他的人就會找上沈三。
到時他可以借著沈三的手,大肆斂財到時就算東窗事發了。
沈三充其量就是個玩物,就連個外室都算不上。
沒人覺的傅鴻煊會真的娶沈三,而沈三隻不過是一個與他有露水姻緣的女人。
對於他這個地位的男人來說,這種女人多的是。
傅鴻煊就可以順勢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那個女人身上,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乾乾淨淨的傅統領。
所有的事情都是沈三出麵的,傅鴻煊從頭到尾就沒有露麵過。
宋穀廣這種老油條,怎麼可能任由傅鴻煊把自己摘乾淨。
所以他要給自己加一道保險,燕明哲是傅鴻煊的師傅。
但燕明哲為人剛正,眼裡絕對容不下沙子。
雖然宋穀廣沒有透露出隱田的事情,但卻把賄賂縣令的事捅給了燕明哲。
依燕明哲的性子,他勢必不同意傅鴻煊這麼乾,但念著師徒情誼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