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掛起一抹慘笑，似已預感到了未來的命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自己的女人，獻給你的皇兄？”
“獻？”男人依舊笑得溫柔，“公主這樣措辭，似乎也無不妥，我與皇兄情同手足，我的東西，自然能同皇兄共享。”
這一日，是魏福音噩夢的開端。
她已經快要記不得那個晚上，她是如何進到淩霄的寢殿裡的了。
也許是被抬著、被扶著、被捆著、抑或被打暈了扛進去……
反正在後來的日子裡，這些場景她都經曆過。
她在那座寢殿裡受過的屈辱和淩虐實在不計其數，細細數來，隻在淩霄某一次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得到過一句輕飄飄的解釋——
“誰讓你當初沒有選孤？孤不高興了。”
不為彆的。
不是喜歡她，或者憎恨她。
隻是她挑戰了他的尊嚴，他不高興，罷了。
她就因為這樣簡單可笑的理由，徹底淪為了他的玩物。
不，是他們兩個人的玩物。
她差點要忘了，她選擇的那個男人，也是一個不亞於他皇兄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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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淩淵有沒有婚約，似乎都不妨礙他將她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他甚至會惡趣味地在她身上尋找他皇兄留下的痕跡，然後在左右對稱的位置留下相同的印跡。
同樣的痛苦，她在兩間不同的寢殿裡，要承受兩遍。
他們樂此不疲地享受著她的變化，看著她從驚惶到震怒，從恐懼到絕望。
她連自戕的機會都沒有。
生病了有名醫診治，受傷了有珍稀藥材，他們舍得在她身上花錢，隻是為了等她好了，更放肆地折磨她。
她的身子廢不了，卻還不如廢掉來得痛快。
後來她才知道，淩霄和他父皇的政見從來就不一樣。
淩霄向來反對和親，他要的是他們大月入主中原，一統天下，而不是拿女人互相抵消彼此的政治野心！
淩辱一個中原公主，隻是他計劃對中原起兵的前菜而已。
所以，她所遭逢的一切噩運都不是偶然。
她來到北境的那一日起，早就踏上了一條絕望無歸的死路。
所以……
她是死的太慘，所以獲得了上天的垂憐眷顧，獲得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嗎？
還是說，那些痛苦的記憶，隻是一場噩夢罷了？
這場夢做的太久太真，那身上的痛仿佛依舊存在，叫她痛徹心扉，恨之入骨。
夢醒了。
天亮了。
她的夢，做到這裡，就夠了。
她立在殿中，瞧著眼前熟悉的擇婿場景，驀地綻開唇角。
“回稟聖上，臣女選好了。”
“哦？不知公主選的是孤哪一個兒子？”
她舉起手指，緩緩地略過二皇子淩淵那張氣定神閒的臉，最終遙遙定在大皇子淩霄的身上。
“臣女自入宮來，對大皇子一見傾心，還望聖上成全。”
既然遲早要麵對惡鬼，
那不如，
直接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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