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音在服藥的兩個時辰後緩緩睜開眼睛。
醒來就看見宮裡跪了滿地的太醫和奴才。
床邊坐著的淩霄眼下烏青,眼窩深陷,下巴上滿是青茬。
淩霄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睛一瞬不眨盯著她,見她睜眼,立刻召喚太醫。
“淑妃醒了!太醫!快來看看!”
立刻有太醫膝行到床邊,仔細檢查魏福音的情況。
“恭喜聖上,娘娘死裡逃生,目前已無大礙,隻需調理些時日,便能恢複元氣。”
淩霄大悅,“好!賞!”
太醫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麵。
“微臣不敢居功,這都多虧了羨王側妃配置的解藥,一劑下去,藥到病除,微臣實在慚愧……”
淩霄點頭,問慶公公,“羨王和側妃何在?”
“聖上,王爺和側王妃在偏殿候著,預備著隨時麵聖。”
“好,讓他們先候著,孤一會兒就過去。”
說罷,男人轉身,重新將目光定在女人臉上。
“阿音,身上可有哪處不適?”
魏福音臉色蒼白,想要開口,卻覺得喉嚨乾癢,隻能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朝他搖頭。
那眼睛水汪汪的,氤氳著霧氣,看得淩霄心中驟然一緊,不由自主伸手將女人抱起,攬入懷中。
“你嚇死孤了,知不知道?下次不可這樣替孤擋箭,孤的命比你大,沒那麼容易死。”
魏福音輕飄飄地點了兩下頭,身上沒什麼力氣,卻還是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腰身。
淩霄感覺女人的身子仿佛秋天的落葉,脆弱得搖搖欲墜,他越發感到心頭抽緊,既想緊緊抱著她,將她嵌入自己身體裡,又擔心將她弄疼。
他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體會出一種手足無措和患得患失。
她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妃子,隻屬於他一個人,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種擁有不那麼徹底,不那麼真實呢?
“聖上這些日子,都陪在臣妾床邊嗎?”
女人的聲音甕聲甕氣,帶著一些剛剛蘇醒的沙啞。
“孤一直守著你,寸步不離,阿音,孤要你以後永遠留在孤身邊,不可再受傷,答應孤。”
女人縮在他懷裡,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看到立在內殿門口的那抹月白衣袍,淡淡地收回目光。
“臣妾答應聖上,永遠留在聖上身邊。”
淩霄單手拂過女人烏黑的頭發,低頭在她額角留下一吻。
“孤的阿音,真乖。”
“皇兄,臣弟聽聞,淑妃嫂嫂醒了?”
淩淵腳步沒有邁進來,站在寢殿門口,靜靜看著床上相擁的二人,眸光晦暗不明。
淩霄背對著他,不知道懷中的女人正在同皇弟對視,“嗯,孤這些日子沒管刺客,你審得怎麼樣了?”
淩淵拱手,“臣弟查出些有趣的,還請皇兄移步千裡殿說話。”
淩霄頓了頓,抬手在懷中女人背上輕輕拍了拍。
“孤耽誤了這些日子,一堆政務沒有處理,先回千裡殿議事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嗯?”
女人乖巧地點頭,“聖上去吧,臣妾會照顧好自己。”
淩霄萬般不舍地鬆開女人,將她身子放平,掖上被子,在她額頭再次留下一吻。
“照顧好淑妃,若有閃失,孤饒不了你們!”
滿殿太醫奴才們連連點頭。
“微臣遵旨!”
“奴才遵旨!”
魏福音的身子恢複得比預料中的還要快。
淩霄見她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轉,也擔心她悶壞身子,於是準許了各宮妃嬪的探視。
德妃送來一大堆藥材,人卻沒到,是夏順容替她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