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的玄門盛會,我特意穿得‘華麗’些。
一襲月白綾羅長袍,其上以銀絲線繡著精妙的靈鶴祥雲圖,衣袂邊緣垂落著細密的珍珠流蘇,隨著步伐輕輕搖曳,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頭頂紫金蓮花冠,將頭發固定,中間鑲嵌著一顆幽紫的寶石,周圍環繞著數顆細碎的鑽石。
腰束搭配了一條翠玉鑲金的腰帶,掛著一枚羊脂玉雕琢的如意配飾。
足下蹬著一雙素緞雲紋靴,鞋麵繡著精致的蓮瓣花紋,每一步踏行,都似有蓮花在腳下盛開。
穆鶯曾告訴我,這個社會就是先敬羅衫後敬人。
我的穿著代表著我們青龍山的臉麵,所以特意找天梯巷的伍繡娘,訂製了幾套像樣的衣服。
這個伍繡娘也是個妙人兒,她一針一線,一針一角,仿佛能將圖案繡的活過來似的,惟妙惟肖。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謂法王要入的殿,正是在我曾經看到的蛇龜壓山的山頂,玄武城的標誌性建築。
我在山腳的廣場下車,司機說一會新任的法王會從下麵一路上去,所以來參加的人,會聚集在這露天的廣場上等著。
無論你身份何等高貴,權勢如何滔天,在這裡誰也沒有特殊待遇,全部都要擠在一起。
車門緩緩開啟,仿佛拉開了一場視覺盛宴的帷幕。
我踏出車外,尋到了入口。
本想著若是進不去,讓陳朵朵來接我一下,沒想到還見到了老熟人。
柳相。
他也來看熱鬨?
他站在入口處好像在和身旁的人吩咐著什麼,見到我來,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還熱情的和我揮手打招呼。
“如因。”
“柳哥。”
“你怎麼才來?一會儀式都要開始了!”
“我不是來看儀式的,原本沒想過來,這不有點突發情況…”
他臉一垮,“啊?你沒接到消息?”
“什麼消息?”
我和他熱絡的閒聊,眾人的目光瞬間如被磁石吸引。
柳相笑嘻嘻的說,“沒什麼!
不過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不會是來約會的吧?
一會全場人都看你,沒人看法王了。”
我笑著擺擺手,“你彆打趣我了,鶯子姐呢?她今天來了嗎?”
“來了!在裡麵呢!”
“行,我還有事,先進去了。”
他似笑非笑的伸出一隻手,紳士的彎下腰,“符師傅,請。”
我微微揚起下巴,沒有刻意去看周圍的人,但我能感覺到那些目光裡蘊含著看熱鬨的打量。
我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一角被圍得水泄不通,玄門盛宴成了一個明星的曝光會,傳出去真是不太好聽。
我自顧自的走著,一路不免遇到熟人。
比如前幾天壞我好事的沈掌櫃,比如我和霍閒深惡痛絕的王瞎子,最讓我意外的還有殷寰。
太多太多。
有人小聲討論,“青龍山這幾年也算好起來了,雖然不及玄知老頭當年的風采,不過這丫頭年紀尚小,便有如此能耐,日後實在不可小覷啊!”
“模樣倒是不錯。”緊接著,那人不屑的輕哼,“倒是個妙人,不過咱們這行漂亮的臉蛋是最沒用的東西,若以後讓她占了鼇頭,也是咱們這行的沒落啊!”
“聽說以前是靠著三爺的,這三爺都走了多少年了,現在指不定又靠著哪位爺了!”
我將這些話收入耳中,有他們這些人存在,才是玄門的沒落。
損人比他弱,恨人比他強。
沈掌櫃個子小,恨不得蹦起來與他們爭辯,“咱們一家端一碗飯,家家的菜係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