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李氏的人怎麼還不出現?”
走廊裡,吳翟一臉嚴肅的詢問裴瑾。
裴瑾有些忐忑,仔細回想了一下,回複道“我確實跟掌櫃的透露了,今晚宴請是王臃,還強調有要事商談。”
原來,兩人提前來到鴻運樓,吳翟故意讓裴瑾在點菜時,透露出今晚是宴請王臃。
這裡是李氏的產業,按理說他們收到消息,應該立刻趕來攪局才對。可這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難不成李氏放棄這幢將職位了?
總不能是路上堵車吧?
兩人正糾結呢,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鬨。裴瑾伸頭到樓梯口瞅了一眼,頓時大喜。
“是李臨來了!”
“快,進去!”吳翟來不及細想,拽著裴瑾就閃回雅間。
雅間內,王臃閉眼靠在椅背上,愜意的聽著小曲,搖頭晃腦,絲毫看不出擔心。聽到兩人回來,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自顧自的打著拍子。
“王大人,我二人商議好了。”吳翟上前笑嗬嗬的給王臃添酒,見他不搭理自己便往後稍了稍,故意大聲說道。
“今年軍功可全部置換給王大人,換一個月糧草。”
聽到滿意的答複,那王臃才睜眼看向兩人,一臉算你們識相的樣子。可還沒等他說些場麵話,就聽吳翟又蹦出來一句。
“外加四千兩銀子。”
此話一出,王臃立馬翻臉,破口大罵。
“大膽!好你個無良賊,敢來我這訛銀子!”
不是王臃不講理,他罵的有理有據。往年不算糧草,單換軍功也就三千兩銀子,吳翟這價開的屬實是有些高了。
“王大人息怒。”吳翟隻當他是放屁,又退了一步,繼續高呼道。“小人並非漫天要價,實在是今年軍功比往年多了足足五成!要是按規矩折價,少說得值四千五百兩。”
這樣算的話,相當於吳翟花五百兩買八百人一個月的糧草,確實是王臃血賺。
話是這麼說,可這王臃壓根就沒打算花銀子換軍功。
他已經沒錢了。
家族給他倒騰軍功可不是免費的,也要花銀子買。雖說比正常行情要便宜,但也架不住他買的多啊。他一個管後勤的,自身軍功幾乎能忽略不計。這一回為了升官,他可以說是散儘家財,把這些年貪的錢全填了進去。
“不行!”王臃氣的是火冒三丈,準備強詞奪理。“軍糧不可私賣,這規矩不能壞。想要糧草,隻能拿軍功換!”
規矩確實是這個規矩,但有些人天生不用守規矩,比如說世家子弟。
王臃話音剛落,就見雅間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位俊俏郎君順勢而入,朗聲喝道。
“沒錯,規矩不能壞!”
這郎君弱冠之年,濃眉大眼,錦衣玉冠。一席素雅長衫,一手檀木紙扇,端的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
來人正是李臨。
李臨先聲奪人,兩步走到近前,一腳踢開麵前的案幾,手中紙扇指向王臃,神情倨傲,言辭放肆。
“王小眼,這可是你說的,我們就按規矩辦!”
說完也不等王臃反應,直接轉身朝裴瑾命令道。
“把軍功全部給我!”
“我出五千兩,外加八百人一個月的口糧。”
裴瑾沒有正麵回複,隻是挺身捶胸,恭敬的行了個軍禮。
“屬下參見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