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南的路上,明夕身姿略顯慵懶地靠在飛機座椅上,微微蹙著眉頭,眼神有些空洞地看向機窗外。
那一頭柔順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思緒早已飄遠。
想起中午在那家店裡遇到謬文昊的場景,她的腦海裡就像播放老舊電影一般,忍不住浮現出高中時謬安然所做的那些事情。
謬安然,那個曾經在他們隔壁班的女學生。
在那個大家都還穿著校服的年紀裡,她早已經塗上了豔麗濃鬱的口紅,一頭公主切的發型,配上她經常穿的黑色皮衣。
在學校裡,大家似乎總會熱衷於討論哪個女生好看哪個女生不好看。
這樣的話題,就像一陣永不消散的風,在男女生之間經久不衰。
而其中,關於大家口中的“校花”,基本上都是圍繞在明夕跟謬安然兩人之間,雙方的支持者爭得麵紅耳赤、不相上下。
關於誰才是這個學校裡最好看的這件事情,明夕從來沒有去在意過。
那時的她,光是那些讓人頭疼的數理化難題就足以占據她一整天的精力,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無聊的事情。
甚至於,連自己被傳黃謠的事情,也是楊澄一臉焦急地告訴她,她才後知後覺。
直至今日,明夕也沒想明白,她跟謬安然兩個人素不相識,可為什麼偏偏就要針對她。
想起在高二下半學期的某一天,明夕如往常一樣放學。
可卻被小混混們堵在了一個人少的巷子裡。
而為首的謬安然囂張又張揚。
她神情輕挑,眼睛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漫不經心地緩緩逼近她。
明夕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背脊緊緊地貼在身後冰冷的牆壁上,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裡滿是不解與驚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
“怎麼了?”
“我告訴你,校花的位置隻能是我謬安然的。”
謬安然的聲音清脆卻又冰冷,像是冬日裡的冰淩。
也是從那天開始,明夕才真正看清眼前這個濃妝豔抹,剪著公主切頭發的女生叫謬安然。
“我沒有想過要跟你搶這個位置。”
明夕鼓起勇氣回答道,她的眼睛直視著謬安然,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的無辜。
“嗬,”謬安然不屑地輕笑了一聲,眼神像一把銳利的刀,上下打量著眼前穿著校服、麵容清秀的明夕,“就你這樣的,我諒你也不配。”
“哦對了。”
謬安然微微仰起頭,那神情傲慢得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語調中透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還有——”
“你最好彆勾引厲淮之。”
“不然我要你好看。”
話音落下,謬安然便帶著那些小混混離開,隻留下還站在牆角一頭霧水的明夕。
什麼校花不校花的,什麼勾引厲淮之?
明夕覺得就很莫名其妙。
本以為這場鬨劇,在那天會消停。
可讓明夕沒想到的是,謬安然會在很多人的麵前光明正大的說她是厲淮之的未婚妻、跟厲淮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讓學校裡不少暗戀厲淮之的女生都紛紛感到羨慕。
而她明夕,卻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一頂“勾引人家未婚夫”的帽子。
對此,明夕始終都覺得自己很冤枉。
而如今,時隔多年再次回過頭去看,也許當時的謬安然,是覺得老師讓厲淮之幫明夕補習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不爽。
可學生畢竟是學生,不爽也不敢拿老師開刀。
於是
她明夕,就成了謬安然用來發泄不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