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迷煙哪兒去了?"南琉璃月低問,耳邊傳來響動,她的計劃並未鬆懈半分。
"在此!"吳拓從懷裡掏出一筒長約寸餘的細煙。
"換好的來,快!"南琉璃月悄聲叮囑。
"就這吧,送給他們的,如意樓出的貨,這可是值百元的東西。"吳拓猶豫地展示著手中的精製煙筒,不足半寸高,纖細如小指,品相出眾。
"說到底,便宜那頭披著人皮的豬了,原本是留給那家夥的。"南琉璃月接過煙筒,語氣淡然。
"嗯,儘快,我在擔心乾媽。"吳拓催促道。
"好。"南琉璃月對準屋裡,一絲微不可見的煙氣在房間內悄然擴散。
"好香……"柳照喃喃低語。
"糟糕!那是迷煙!"柳照剛察覺到不對,人已失去控製,搖晃間摔出門外。就在關鍵時刻,他用內勁硬是鎮住眩暈,嘭的一聲撞開大門,"救"字在空氣中爆裂開來。柳照在最後一刻發出了求救信號,儘管隨之砰然倒地沒了動靜,可這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剛逃出秘密通道的吳拓兩人未及攔阻。
"完了,琉璃,這家夥求救了。"吳拓追出門去,滿臉懊悔。
"來不及了,趕緊帶走乾媽。"南琉璃月焦急說道。倆人迅速靠近床邊的蘭姨,觸手卻冰涼一片。
"不……"兩聲悲喊幾乎同步響起,最後一線希望就此破滅。目睹蘭姨冷寂的身體,兩人忘了逃跑。遠方馬蹄聲紛遝而至。
"走!"吳拓咬牙擠出一個字,他雙眼血紅,殺氣畢露。
"放火燒了這裡!"吳拓吼道。南琉璃月心頭一凜,頓悟此地難複歸來,乾媽的身體難以找回,唯有將她與這個小窩一並化為灰燼,以防屍身落入他人之手。吳拓隨手打破油燈,烈火隨即蔓延。倆人望了最後一眼火中的乾媽,迅速鑽回地道中遁逃。
剛從破落廟宇逃脫,便聽見陣陣馬蹄聲逼近,朝著那個頹敗院宅疾馳,速度快得驚人。
兩人抬頭望向火光衝天的院宅,夜晚都被火焰染紅,隱約聽到有人嘶喊救人。四目相對,兩人心知生離死彆隻在須臾。
"快逃!還不夠安全!"
"快,向西邊!"
猛然清醒的兩人深知尚未安全,包圍他們的是整個府兵,如此大陣仗必定非同小可。這兩天為了安撫百姓,飛熊州未曾宵禁,一旦州府反應過來,封閉城門或設立檢查站,他們都難以逃脫,畢竟對他們這兩個無名小卒來說,這座城市就如同螞蟻巢穴。
震驚後的兩人飛快朝城西奔去。
"為什麼選西麵?"南琉璃月跑動間悄聲詢問。
"南是荒蕪之海,東是天災形成的巨坑,連神醫簫仙師都被葬送其中!北邊難道還要我說?"吳拓奔逃間低沉道。
"嗯,北麵是府邸,自找死路啊!唉,繼續西行,不信我們逃不過沙漠。"南琉璃月怒聲道。
"躲?何須躲,我們暫避其鋒,等老子功力精進,必親手解決薛斯這狗娘養的!"儘管此刻心亂如麻,吳拓嘴巴卻不服輸。
他們一邊狂奔一邊交流,多年的市井生活使兩人對飛熊州府城了若指掌。簡單的商議後,兩人定好逃走線路,向西的逃亡之路正式啟程。
轟隆!一夜疾奔,疲憊交加,剛歇息就被滾滾馬蹄聲嚇醒。藏身處望去,來者赫然是州府大軍,整齊的隊列令人頭皮發麻。
領軍人騎著白馬,國字臉配上濃密胡須,黑瞳中似彌漫微妙寒霜。白甲加身彰顯英姿,但時不時露出邪氣的笑容叫人膽寒,此人正是奪舍重生的福德。
接收到柳照的信號,僅半盞茶的工夫,福德已帶領軍隊來到廢墟。儘管未準備好,這場大火讓他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才控製火勢,於殘骸中,福德輕易找到了吳拓二人挖掘的地道。發現出口那刻,他果斷命令兵分四路,追向州城四方。自行統率主力直赴西門。看著一切,躲在暗處的吳拓和南琉璃月連大氣都不敢出。
"報告!大人,前麵有敵軍正往這邊奔襲。"旗幟兵急聲道。
"嗯?"福德詫異,會是誰呢?附近不應有彆的軍隊。想著,福德令大部隊原地駐足,遠眺過去,隻見煙塵翻湧,來者部隊顯然行色匆匆,巨大的軍旗被奔騰馬匹帶得直挺搖曳,旗麵上金光熠熠的“尤”字昭示權力顯赫。對方便是聞名遐邇的尤家軍隊。
對方也看到了福德大軍,領頭者鐵血裝束,腰間的明刀映日生輝,一位大漢躍馬上前質問道"來者可是宰父家的人?我家大人日夜奔波,還請借道。"雖語氣略含謙辭,但這股傲氣讓不少士兵咬牙切齒。
福德一麵凝視對方,一麵思慮身份,突覺靈光一閃,急忙下馬致敬"莫將軍薛斯,奉我家大人之令,恭迎尤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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