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上午竟然這麼輕鬆,說不定下午還能睡一會兒呢。”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也許下午就會有一場惡戰。”
“來就來唄,怕什麼,我們有一萬人,還怕守不住一座野王城嗎?”
“是啊,殿下不是說過嗎,十則圍之,他隻有三萬人!”
臨近中午時分,城上的士兵明顯變得輕鬆起來,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城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城上士兵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所有人都趴在城牆上觀望。不一會兒,黑壓壓的士兵出現在野王南城門下。
野王北城門不遠處是沁水,沁水從西北方向而來,擦野王城的東北角而過,然後繼續向東南流向州縣。所以,孟觀攻打野王,西門和南門是必然的主攻方向。
“來了,終究是來了,他還真會挑時候。”司馬遹苦笑道。此時,守城的士兵剛好處於又累又餓的狀態,意誌力和戰鬥力都最為薄弱。
“全軍聽令,一隊立即下城,先去吃飯,然後待命;二隊、預備隊火速頂替。”司馬虓臉色鐵青,但依然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也可以說是當前的最優解。
等到一隊和二隊、預備隊完成快速調防後,孟觀的攻城部隊已經抵近城牆外百步左右。站在最前麵的是弩兵,立定之後馬上就是一陣密集的箭矢。
弩箭不同於一般的箭矢,箭頭更加鋒利,箭杆更加粗重,穿透力也因此更強,可以輕易射穿一般的鎧甲。所幸,司馬虓早有防備,一隊盾牌兵應聲而出。
此時的盾牌大多是木盾,少數是青銅盾,但無論是哪種盾,都能有效抵禦弩箭,區彆隻在於前者的耐久度比較差,基本上用過幾次後就報廢了。
不過,雖然有盾牌兵在前麵頂著,陣型上依然會有漏洞,時不時就會有士兵發出慘叫。與此同時,在強弩的掩護下,孟觀的衝車也已經衝到了城門之下。
所謂衝車是一種攻城必備工具,簡單來說就是給巨木配上車輪,便於移動,推到城下後,再用巨木撞擊城門,若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能夠輕易的敲開一座城門。
野王顯然不是沒有防備的,荀綽一大早就派人將五十根直徑約一尺的大梁送到了四座城門處,然後每座城門上都用十根大梁頂住。實際上,孟觀暫時隻對南門發起強攻。
“砰!砰!砰!”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傳來,就像撞在每個守城者的胸口上。
“太傅,城門能防得住嗎?”司馬遹低聲問司馬虓道。
“恐怕很難。”司馬虓臉色沉重道“野王的城門厚度不夠,經不起這樣長時間的撞擊。”
“命人先用布袋裝土,堆在城門底部形成一道土牆,然後人站在土牆後麵頂著,可以彌補城門厚度不足。“司馬遹建議道。
司馬虓眼睛一亮,忍不住讚道“殿下好手段。”
“還有,每座城門都要準備水,防止他們發起火攻。”司馬遹補充道。
“殿下的話都聽到了嗎?立即吩咐下去。”司馬虓扭頭對身後的傳令兵道。
眼見衝車遲遲沒有奏效,孟觀大手一揮,十幾座雲梯加入戰場,直奔城牆而去。
“來得正好!”司馬虓冷哼一聲“本王還擔心荀長史準備的桐油派不上用場呢。”
桐油燒熱之後,溫度可達兩百以上,沾到身上非傷即死,對士兵的殺傷力極大。
等到雲梯架上城牆,士兵即將攀爬到城頭上時,司馬虓一聲令下,每座雲梯上都是一大鍋的滾燙桐油傾瀉而下,一時間慘叫連連,甚至還能聞到焦香味。
不過,孟觀也不是沒有預料到城中會有相應的防禦手段,趁著城上傾倒桐油時,跟在雲梯後麵的騎兵當場發起反擊,用弓箭射殺了不少人,一些桐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倒下。
當然,司馬虓也不隻有桐油一種防禦手段,第一波桐油用完後,檑木加入戰場,從牆頭上一根根的丟下,也砸死了不少人,偶爾有爬上城頭的,也很快被圍攻殺死。
為了避免傷亡過大,孟觀停止了用雲梯強攻,轉而用火攻。一麵命人用易燃物引燃城門,一麵讓善射者朝城中射出油箭,意圖製造混亂,擾亂人心。
結果,這兩個辦法都沒能取得預期的效果,前者因為司馬虓已經命人在城門處準備了水,後者則因為能射到城中的油箭很難碰到易燃物。
就在這時,西城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不一會兒,一名士兵前來稟報道“啟稟大將軍,西城門塌了!”
司馬虓大吃一驚“城門塌了?為什麼會塌?”在此之前,孟觀一直在攻打南城門。
“回大將軍,小的也不知,是整個的陷進去了。”那名士兵緊張道。
“這孟觀還真是個將才,地上打得熱火朝天,他竟然還在地底下挖地道。”司馬遹歎息道。
其實,孟觀是可以直接將地道挖到城內去的,但一來工程量太大,二來就算挖到了城內,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運進去大量兵力,很可能白送人頭。說到底,他還是兵力不夠。
“快,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守住城門!”司馬虓大吼道,然後轉身奔向西城門,司馬遹本來也想去看看的,但城牆上不能沒有人坐鎮,最終留在了原地。
趁著司馬虓帶著大部分兵力去防守西城門時,孟觀再度用雲梯發起了強攻,比之前的人數整整增加了一倍!奶奶的,這是要畢其功於一役啊。
司馬遹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當場下令道“一隊停止休整,立即上城牆。”
此時,一隊早已吃飽了飯,甚至還休息了一段時間,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命令參與戰鬥,所以心裡是憋著一股勁的。聽到命令後,他們馬上回到崗位,投入熱火朝天的戰鬥。
孟觀的兵力雖遠在司馬遹之上,卻受限於攻城的天然不對等地位,兵力優勢也無從發揮,所以他能玩出的花樣實在有限,這差不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於是,戰場分成了兩個部分,一是西城門,是突破口,一旦被孟觀攻入,後果不堪設想;一是城頭,表麵上是佯攻,但也隨時能轉化成突破口,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為了能一舉攻下野王,孟觀幾乎投入了全部兵力,那些一時難以投入戰場的騎兵分成幾批輪流向城頭放冷箭,給司馬遹製造了不少麻煩,傷亡也逐漸開始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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