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刀龍斜視一眼撞上洞壁後暈倒在地的羽天,眼神冷漠如冰。
阿強看著刀龍,心如刀割。儘管他對嘉拉一家並不友善,但他始終感激刀龍在千葉去世後給予的幫助。千葉去世是他深受打擊,情緒低落還要頂著悲痛照料年幼的千梅。沉重的壓力猶如千斤巨石般壓在他肩頭,使他難以抬頭。幸虧刀龍及時出現,為他排憂解難,料理家事。
刀龍對千葉的離世深表遺憾,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阿強察覺到他對千葉的情感不止於此,在千葉的後事處理上,他表現得比其他村民更加用心。
阿強沉思,千葉去世前,刀龍就經常上門與她聊天詢問病情,每次都聊得十分熱烈。阿強感覺到他似乎對千葉有種難以言喻的特殊情感。
不過,刀龍顯然清楚千葉已是阿強的妻子,所以每次都點到即止。阿強也理解刀龍的為人,但他依然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於是在某天刀龍來訪時詢問起來。
刀龍對此並不反感,他說其實自己一直想告訴阿強,隻是擔心引起誤會,所以不敢輕易提及。
“無妨。”阿強麵帶微笑,語氣沉穩,“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會計較。隻是好奇那是怎樣的一段故事。”
刀龍麵色威嚴,略帶幾分羞澀說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你還年幼時,我便與千葉相識,彼時她如今日一般,肌膚細膩光澤,麵容嬌嫩年輕,雙眸水潤小巧,身材苗條。那時在村民眼裡,她是村裡受人追捧的村花。”
阿強驚訝不已,震驚地看著千葉,千葉的確看上去年輕,宛如十幾歲少女,結婚時她也告知阿強自己剛滿二十。
然而,刀龍卻說早在他年幼時便與千葉認識,而他比阿強大三十餘歲,這意味著千葉的實際年齡比她所說的要大得多。阿強不禁心生失落。
千葉看出阿強的想法,低頭紅臉道“抱歉阿強,我是怕你嫌棄才”
阿強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不,千葉,你彆在意,隻要有心,年齡並不重要,何況我們已經結婚。”隨後,阿強轉移話題,繼續與刀龍探討他們之間的事情。
阿強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心存疑慮,他察覺到刀龍對千葉有意,於是鬥膽詢問刀龍是否曾向千葉表白。當然,若他不願多言,他也不會強求。
刀龍聽後露出尷尬笑容,坦言自己對千葉並無情意,之所以每日與千葉交談,是因為她曾與自己的妹妹交情很好。且她的容貌與其甚為相像……
言及此處,刀龍低頭,麵色沉凝。阿強皺眉,他在十二歲時曾聽村民說起過,刀龍有一個妹妹。後來夜春橫行作惡,她受牽連,遭夜春殘害而亡。此事對刀龍打擊甚大,料理完後事,他便絕口不提。
阿強麵帶愧色,說道“抱歉刀龍,是我多嘴了。”刀龍歎息一聲,表示無妨,都是陳年往事了,說完衝千葉深情點頭後,推門離去。
刀龍雖表麵若無其事,阿強卻從他離開時的眼神中察覺到他內心的苦楚,不禁自責,明知刀龍深愛自己的妹妹,還要去戳他的痛處,實在愚不可及。他必須找機會向他誠懇致歉。
然而,事與願違,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千葉便懷孕了。這本是件令人欣喜之事,但阿強卻高興不起來。千葉體弱多病,懷孕對她來說,無疑是風險極大且痛苦之事。
想到此,阿強憂心忡忡,請來村裡醫術最好的阿黃村長和森海婆婆為她檢查。
阿強原以為,千葉雖身體欠佳,但經阿黃、森海細心調理,便可母子平安。豈知,兩人檢查後,麵色凝重。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阿強心頭,他急忙詢問千葉的狀況。森海神情嚴肅,示意阿黃先到外麵等候,然後起身走到窗邊,眼神複雜地望著窗外的滿天繁星。
“森海婆婆!”阿強語氣焦急,“千葉的身體究竟如何?她還能繼續懷孕嗎?”
森海望著窗外沉思片刻,轉過身來,完好的右眼中透著憂傷“阿強,我本不想這麼說,但千葉身體太過虛弱,已無法承受生育之苦,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隻能儘早墮胎。”
此事於阿強和千葉而言,不啻晴天霹靂,心情亦隨之跌落穀底。二人婚後一直期盼能有孩子,怎奈千葉體質羸弱,始終未能如願。而今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卻不得不將其舍棄,這對二人來說,無疑等同於親手扼殺自己的親生骨肉。
千葉身為母親,自是萬般不願,阿強亦不想孩子就此夭折。遂問森海是否有辦法保住孩子。
“我很遺憾!”森海歎息道,以千葉的狀況,唯有兩個選擇,要麼墮胎以保母體,要麼繼續懷孕到最後,如此一來,他們二者極有可能僅能存活其一。
這番話如一盆冷水,將阿強心中最後一絲希望澆滅。他抿唇輕歎,對千葉道“千葉,我們放棄這個孩子吧!”
千葉凝視著他,淚水充盈眼眶,輕撫腹部,悲戚道“可是阿強,這是我們的親生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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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我最愛的妻子啊!”阿強眼含淚水,語氣激動,“我不能失去你!”
千葉低頭遲疑片刻,抬頭望著他,懇求道“阿強,求求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我相信神族會庇佑我們母子平安的!”
阿強沉默地看著她,不知如何言語,千葉見此情形,轉而懇切地望向森海,“森海婆婆,您快告訴阿強,我們會沒事的,神族會幫助我們的,對吧?”說話間,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森海看著她,那隻完好的右眼中閃爍著淚光,“抱歉,千葉,我無法保證。隻能說,如果意誌足夠堅定,或許會有奇跡出現。”
這番話顯然頗為牽強,阿強心中愈發忐忑。千葉的決定,無疑是在拿自己與孩子的兩條性命做賭注。尚未出生的孩子,就要與母親一同麵臨生死考驗,這難道就是神族賦予他們一家的命運嗎?
無論如何,當下千葉的生命最為重要。阿強心想,一狠心決定放棄孩子來保住千葉。
然而,千葉卻有彆的想法,她認為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既然懷上了,就必須堅持到最後。她堅信神族在天有靈,一定會讓奇跡發生。
她如此孤注一擲,阿強定然表示反對。但是,千葉已決意將自己與孩子的生死交由神族定奪,他無力阻攔,畢竟生育之權在她手中。無奈之下,也隻能歎息,在千葉妊娠期間,日夜向神族祈禱,祈求保佑其母子平安。
即便如此,神族並未眷顧他們一家,千葉生下千梅後,因身體羸弱,大出血不止,不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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