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兒的聲音在嘉拉腦海中回響“你與暗族本就是夥伴,我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嘉拉滿臉恐懼,死死盯著眼前站在廢墟中、與自己極其相似的人。她的麵容既熟悉又陌生,嘉拉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己仿佛曾在某處見過她!
“啊!”頭痛欲裂的感覺再度襲來,嘉拉急忙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她在心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那都不該是自己的模樣。狐兒隻是蓄意激怒她,以達成自己的野心罷了!
狐兒察覺嘉拉的思緒,冷笑道“逃避是沒有用的,這才是你,你總有一天要麵對現實!”
“閉嘴!”嘉拉雙手抱頭,喝斷狐兒,“我絕不會再被你欺騙!”
“呀!”夜嘉高聲呐喊,將嘉拉拉回現實。她急忙抬頭望去,隻見被兩塊不規則橢圓形石板夾在中間的夜嘉,雙手交叉握緊雙拳,隨後猛地張開雙臂,一股黑色氣息轟然爆發,石板瞬間被炸得粉碎。
“不錯,做得很好,正是十尾大人所需之人。”刀龍神色興奮,麵露欽佩之色,輕輕拍手。
夜嘉拍去身上塵土,眼神冷漠,凝視著刀龍,問道“你有何資格發言,你是暗族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嘉子從刀龍身後探出身子,猩紅雙眸中透著得意,“他隻是個被驅使的沒用凡人,我才是十尾大人的忠實部下,我叫”
夜嘉抬手打斷她,滿臉不屑“我知道,你便是那個被嘉拉打得狼狽逃竄,隻敢躲在他人背後耍陰招的無用之人嘉子!”
嘉子被他所言激怒,眼中怒火燃燒,控製刀龍吼道“我說你這小鬼,不要得了便宜便張狂,在暗族眼中,你不過是初入此道的小角色罷了!”
“小角色!”夜嘉雙手抱胸,滿臉不滿,“不虧是暗族裡昏的,口氣還真囂雜,不如你我切磋一番,看看究竟誰才是小角色?”
“孩子,你在亂說什麼?”夜春在籠中向夜嘉喊道,“你絕不是她的對手,後退,交給我們處理!”
夜嘉一臉陰險,背對夜春冷酷說道“不過是個被囚禁在牢籠中的廢物,也敢來教訓被暗族選中的我嗎?”
嘉拉眉頭緊蹙,似乎受到狐兒所念語言的影響。此時的夜嘉,無論是氣息還是說話語氣,都與十尾嘉子極為相似。她在心中質問狐兒“你究竟對夜嘉做了什麼?”
狐兒氣息得意,在心中故作好心道“我隻是幫他一把而已。要不要我也幫你做些什麼?”
“休想!”嘉拉凝視著夜嘉怒吼。夜嘉聽到聲響轉頭看向她,眼中滿是陰險冷漠,“我還以為是誰在大喊大叫,原來是軟弱無能的嘉拉啊!”
“孩子,你怎能這樣說,她可是你的母親。”森海走上前,完好的右眼中透著嚴肅與詫異。
夜嘉目光憤怒,上前揪住森海的衣領將她提起,怒道“老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怎會不認得自己的生母,隻是她太過軟弱,根本不配做我的母親,你這把老骨頭少在這裡放肆!”
這下嘉拉徹底怒了,她走上前將兩人用力推開,怒視著夜嘉道“孩子,你是怎麼了?森海既是你婆婆也是木森的母親,你怎能這樣對待她呢?這可不像你啊?”
夜嘉飛起一腳,將嘉拉踹倒在地,眼神冷漠地凝視著她,嘲諷道“我當然知道,隻可惜她太老,配不上強大的我。”
“什麼?”嘉拉滿臉震驚,繼而發現,夜嘉的眼中毫無光芒與情感,有的隻是對欲望的渴望和絕情殺意。她恍然明白,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善良天真的夜嘉,而另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
怎麼會這樣,嘉拉心如刀絞,在心中對著狐兒怒吼“你到底做了什麼?快把夜嘉還給我!”
狐兒氣息不滿,不耐煩地說道“我隻是按照夜嘉的意思,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
夜嘉絕不希望你將他變成如此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的樣子。嘉拉心想,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千梅。
千梅是夜嘉唯一的至交好友,兩人關係親密無間,時刻相伴,互相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
然而,就在剛才,嘉拉親眼目睹被嘉子控製的刀龍用嘉子的猩紅利爪刺穿了千梅的胸膛。
想到此,嘉拉悲憤交加,扭頭看向身後躺在地上因斷臂疼痛失血過多而昏迷的阿強。千梅不僅是阿強最愛的女兒,更是已逝的千葉留給他的唯一念想和精神寄托。一想到阿強知道女兒已逝的反應,嘉拉便難以想象他會有多麼絕望。
想著,嘉拉麵色凝重地回過頭,看著夜嘉,口中喃喃道“所以夜嘉是”
“你現在才明白,果然愚不可及!”狐兒打斷她,用得意且諷刺的語氣說道“沒錯,這小鬼因千梅的死走投無路,決定放棄一切追求力量,我不過是給了他尋找力量的方向。”
但是,這是錯誤的,嘉拉痛苦地搖頭,抬頭想勸夜嘉回頭,卻見他背過身,朝著千梅躺在地上的軀體走去,邊走邊陰險得意地說“你這廢物,好好看著,什麼叫徹底舍棄,不留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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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拉暗叫不好,他這是要讓千梅死無全屍。這絕非夜嘉的本意,阿強也會悲痛欲絕。她急忙想要上前阻止,狐兒卻控製她的身體不讓她前行。嘉拉心中怒罵“狐兒,你究竟想乾什麼!”
“彆著急。”狐兒語氣得意,“現在正是精彩時刻,可不能讓你壞了興致。”嘉拉怒火中燒,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恐怕也隻有狐兒和暗族做得出來。她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串通好的。
然而此時,嘉拉無心與狐兒爭辯。她看著夜嘉走到千梅身旁,麵色冷峻,無情譏諷道“千梅啊千梅,你總是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能夠淩駕於眾人之上。如今你擋住我追求強大的道路,妄圖獨吞好處,不過現在,你已無力回天!”說著,夜嘉伸出右手,口中念念有詞。
嘉拉驚訝地發現,夜嘉竟然也會類似暗族所念的陌生語言。再看千梅,在夜嘉的念咒下,她早已冰冷的身軀被黑色氣息托起。兩手下垂,低頭閉著雙眼,宛如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軟綿綿地漂浮在夜嘉麵前。
夜嘉嘴角微微上揚,“很好”話至中途戛然而止。他低頭凝視著千梅的左手,隻見那枚赤紅玉鐲仍戴在她的左腕上。
嘉拉注意到那玉鐲依然散發著赤紅光芒,其中似乎還摻雜著一種特彆而熟悉的氣息。頓時一陣欣喜湧上嘉拉心頭,或許,千梅還有救。
想著,她準備將這個喜訊告訴夜嘉。卻見他將手伸向千梅手腕上的玉鐲。嘉拉心中一沉,若他如此行事,千梅存活的最後一絲希望恐怕將會破滅。
“夜嘉,快住手!”嘉拉衝向夜嘉,大喊道,“千梅可能還活著,你這樣做會害死她的。”
夜嘉回頭,冷冷地看著她,“感謝提醒,這正合我意。”說罷,他伸手去抓玉鐲。就在這時,一個手持木棍的身影從側麵衝來,將夜嘉撞倒在地。同時,千梅的身軀墜落,那人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接住千梅的身軀。他的頭發淩亂冗長,指甲卷曲修長,全身布滿青苔汙垢。
“夜春!”嘉拉失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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