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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捏緊了契書,心裡空空蕩蕩,本來打好的腹稿,全無用場。
“是賠償?”她問,喉間發苦。
“你覺得是,就算是。”裴謹之沒看她。
“哦。”再抬眼,桑晚笑得灑脫,放下了地契,“一晌貪歡,你開心,我也舒服。爺何必折辱我。拿了這賠償,我與青樓妓子何異?”
“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的笑像刀子,裴謹之利刃穿心。
“若說要賠償,該由我來。是我痛則思通,用了你。不然,世子爺您說個數吧。我賠你。”
桑晚用了最輕佻的語氣說了出來,像是那一夜先離席的人是自己。
“氣話不是?既然是你開心我舒服的事,提銀子做什麼。”
裴謹之順勢下了台階。
他心虛。
“恩。那便就這樣吧。”桑晚轉頭想走,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裴謹之拉住她,從袖口摸出個物件掛在桑晚脖頸上。
脖頸一涼,桑晚垂頭看,是小金鎖。
“不是說丟了嗎?”
“本是丟了,又找著了。”
裴謹之兩手停在半空,不敢摸她的臉
“你我本就是交易,如今萬事皆了,你也不必日日喊著和離了。我不多留你,就明日吧。明日一早讓離九送你去碼頭。”
他笑得雲淡風輕,桑晚也雲淡風輕,“好啊。”
都是談好的交易,意外的插曲不影響整體格局。
酒杯太淺夜太短,轉眼宴席就要散,分離最忌拖泥帶水,免得讓人生厭。她素來灑脫,沒什麼大不了。
想通了再抬眸,裴謹之眼眸深深,直勾勾與她對視,冰山冷霧碎了,熱烈又坦誠,桑晚桑晚本想避開,眼睛卻不聽使喚定定地迎著他的目光膠著,二人就這樣沉溺在彼此的視線中,任時間悄然流逝。
不知對望了多久,裴謹之低啞著聲
“給你就是你的,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想不想去住,全憑你自己心意。”
“不必。”桑晚深深一拜,轉身瀟灑,沒有一絲留戀。
裴謹之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暮色西沉,最後一道光落在她的身上,和她一起離開,書房暗了下來,陰影吞噬了一切。
朱顏辭鏡花辭樹,終究,還是留不住。
西跨院,雲雀收拾包袱,桑晚支著腦袋坐在窗邊發怔。
“大奶奶,這些首飾、衣裳您都不要?”
離彆來得太過突然,雲雀哭得眼睛都腫了。
“不要了。我穿來時的這身衣裳走就行。”
桑晚微微一笑,起身摟住雲雀的肩膀,遞給了她一張銀票“這是二百兩,你拿著。你母親也常年生病,定是費銀子的。”
“大奶奶,這怎麼行。這麼多銀子,我怎麼敢拿?”雲雀拚命擺手。
“我說拿著就拿著。走得倉促,沒彆的能留給你。快收著。”
桑晚不由分說將銀票塞進她的手中,又問
“你想贖身嗎?如果想,我同世子去說。”
雲雀落淚“大奶奶,您對我太好了!可出了裴府,我不知該做些什麼營生,家裡需要銀子,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好,留下也好,世子定會善待你的。”桑晚替她抹了抹淚,淺笑“飴糖的方子都記下了嗎?多熬些飴糖,世子的藥很苦,不能少了糖。”
她本該狠心的,但終究還是囑咐了雲雀,這似乎是她唯一能為裴謹之做的事了。
“我即刻就去。”雲雀擦了擦淚,忙不迭去了廚房。
桑晚環顧四下,很是悵然。
突然,從屋頂落下了一道黑影,向她襲來。
桑晚猛地向後一退,伸手一觸手腕的機關,袖箭嗖地飛出。
來人身手利落,隻一偏身便躲了開去,緊接著又是一個回旋,抽劍抵住了桑晚的脖頸。
桑晚這才看清來人,滿臉不可思議“是你?”
百裡奚訕笑,低頭看向她的手腕,斜斜吹了吹劉海的發絲“袖箭?哪來的。”
“要你管!”桑晚沒好氣,“百裡奚,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天玄門的人。”百裡奚一口篤定。
“放屁!拿開,不然我喊人了。”桑晚有些心虛。
天玄門之事,他怎會知道?
百裡奚抽劍插回了鞘,不鹹不淡道“裴謹之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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