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垂下頭,支吾了半晌
“是妹妹自個兒琢磨的,沒彆的意思。
哥哥若是覺得妹妹僭越了,就當我沒提過。
難道阿晚妹妹回來了,哥哥就同我生分了?”
蕭璣直搖頭“這同阿晚有何乾係。你越扯越遠了。
你我皆是宗室,食君之祿,做忠君之臣,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你瞧瞧哪個宗室能掌實權的?你再看看端王叔,去了封地多年了,還要遭到官家猜忌,此番進京負荊請罪都是懸著一顆腦袋來的。南安王府若掌實權,也離死不遠了。”
“哥哥,是阿玥說錯話了。”蕭玥垂下了頭。
蕭璣將她扶了起來,又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桑晚,有些抱歉“嚇著你了,阿晚。”
“無妨,玥姐姐和哥哥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
她的聲音低柔,帶著一絲怯意。
這讓蕭玥又釋懷了些,她收起眼角的淚,又拉著蕭璣的衣角搖了搖
“都是我的不是。嚇著阿晚了。哥,你就當我是為了你好一時昏了頭。彆往心裡去。”
“你啊。”她一撒嬌,蕭璣就拿她沒法子,“今年田莊鋪子收成不錯,我讓黎叔給你裝了兩箱銀子,一會你帶回去。年節到了,該買的買,該花的花,不夠再同哥哥說。”
“哥哥,你真好!”蕭玥撲上去抱住蕭璣,笑得花枝亂顫。
“阿晚也有,哥哥也預了你一份。”
蕭璣生怕桑晚失落,立刻加了一句。
桑晚甜甜一笑“謝謝哥。”
都是哥,這蕭璣和桑大慶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回相府的馬車上,奴婢取了鎏金雕花手爐遞給了蕭玥。
“大舅哥怎麼說?”
沈暮遲摟住蕭玥的肩膀,鼻子湊到她耳根後嗅來嗅去。
蕭玥覺得心煩,推了他一把
“我都同你說了,我哥膽小,哪敢去握什麼實權。
你想想我父王,當年去江南巡鹽,生生丟了性命。
你同公公說,那什麼勞什子六部督造,推彆人吧。”
“嘖嘖,你同我生什麼氣啊。大哥真是,六部總督可是個肥水差事,這職位可是爹特意給大舅哥量身打造的,上可直達天聽,下可監督六部,可以說是既有權又有麵,大舅哥怎麼就不開竅呢。南安王府守著這麼個頭銜,還能當飯吃呢?你瞧那端王,兒子犯了點小錯,他就得跟狗似的跑回來求情。”
“呸!你能說點好聽的嗎?什麼叫狗?我哥何曾是狗!”蕭玥粉拳落下。
沈暮遲慘叫連連,又舔著臉道歉“我說的是端王,又不是說大舅哥。”
“我這話糙理不糙,瞧著說是個王爺,光鮮亮麗的,實則還比不上一個手握重權的京官有分量。阿玥,這個肥差可萬萬不能落入旁人手裡。”
“我勸不動。今兒哥哥都同我甩臉子了。”蕭玥手支著額角按了按,白了他一眼,“彆忘了,如今他可不是隻有我一個妹妹了。”
說不嫉妒、不生氣是假的,平白無故多了個妹妹,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說服自己接受桑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