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不管是什麼職業都很可憐。”陳千歎息著,對保鏢的公司指指點點起來。
池木聽得怔愣幾秒,問道“你不是自由職業嗎,怎麼對這個怨氣這麼大?”
“當老板,當甲方的人果然是沒辦法理解底層的痛。”陳千的神色越發哀怨,開始連著池木一起蛐蛐。“你都不知道讚助商的要求多麼離譜,要不是仲一從中周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忍下他們漫天的要求。”
池木的眉眼微蹩,他猶豫地開了口“仲一……”
可沒等他說完,就被陳千猛地打斷了。
“保鏢要走了,快!開窗!”他眼疾手快地從地上一個猛子翻身起來,伸手去扒窗戶的鎖。
兩人的動作都很順很急,幾個呼吸來回,就已經齊齊站在了窗外的另一邊。
陳千大跨步子,往原先規劃好的宅子後門衝去,池木也緊隨其後。
連著跑出去幾百米,身後的輪崗也結束了,兩個人將自己躲進薄厚不勻的綠化裡,繼續苟著向前移動,竭力隱藏著自己的身影不被途中的其他站崗位上的人發現。
他們躡手躡腳,全神貫注在自己的每一步上,每一根神經都緊緊繃著不敢放開。
一點,再一點。
要注意避開突出的枝乾不能發出聲音,還得小心自己的身子不要越過被修剪地矮墩墩的海桐樹叢以免被看見。
腳下雜亂的落葉在腳步間發出頻繁的簌簌聲,時不時會意外地大聲,引得陳千不由得頭皮一緊,手腳發麻。
但事情就如同有神明眷顧般,令人驚奇地順利。
移到儘頭的樹叢邊,陳千蜷縮著身子半靠著灌木叢那細弱的枝乾,一動也不敢動。
他心下又是感歎走出這麼遠的一段路了,還一直跑到了建築的拐角處,竟然也沒有人發現他們,又是猜測是不是因為距離過遠,所以樹叢下的動靜並不會被輕易察覺。
“前麵還有好幾個人,但是我們從這裡出去就沒得擋了。”陳千隔著樹叢枝葉間的微小縫隙,數起視線裡的黑大漢人頭,“大概五個。”
“看剛剛輪崗時,他們的走姿,應該都是練家子。”池木不禁頭疼起來,心裡有些焦急煩躁,“我們這樣應該過不去,但是現在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拖到下一次輪崗不現實。”
陳千也清楚他的顧慮是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再呼了個乾淨。
也是重新回到蒼穹之下,他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初。
天黑得的越發地早,可這並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陳千抬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橙光一片的天色,心情從興奮變得有些頹靡,“等到天黑了我們就沒辦法上山了。”
如果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們的視線就好了……
陳千在腦海中細細研究著計劃,喃喃出聲,“怎麼引開呢……”
他的手不自覺地摸著剛剛倉促間沒修整乾淨的下巴,上麵殘餘著許多細小的胡茬,手感刺刺地紮手。
安靜隻短暫地持續了幾秒。
池木像是在那短暫的時間裡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他一錯不錯地望著陳千的眼睛。
“我先出去,引走了他們之後,你再繞後從後門上山。”
“對啊,一換一!”陳千的狀態不像是把話聽進去了,反而是一副靈光一閃的激動神色,“我隻要把錄音文件給你,這樣物證人證都在,你還可以抓緊時間出去檢測藥物成分殘留!”
“我說……”